等他把傷養好回來,我的傷,應該也並不多了。就算還聽不到,也比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動不了地方強。
簡訊發過去沒一會,釋南的電話打了過來,震的手心發麻。我苦笑,掛了。不是不想接,是真的不能接啊。
再次編輯簡訊,問他近況。從他取出子彈到現在,我還沒表示過關心……
用一根手指在不大的螢幕上戳戳戳:傷口怎麼樣了,深不深?你發沒發燒?
一陣涼風吹入,隨之,床晃了下。
我抬眼時,馬開心在床尾一躍向我撲來。我怕它碰到我輸液的手,一躲,閃開。
笑著揉了兩下馬開心的脖子,又和在門口的陸明打了招呼後,低下頭繼續編簡訊。還差一個字,發過去再和陸明聊天。
一看,火蹭的一下就竄了上來。
不知道怎麼弄的,打好的字刪下去了一大半!
大爺!
我回手掐住馬開心的脖子使勁往下按!
吼道,“知道我一根手指戳的多辛苦嗎?你丫上來就上來,幹嗎往我這裡撲!”
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不過從喉嚨的震動上能感覺到,我吼出的聲音不小。
馬開心力氣特別大,沒有骨頭的身子一翻,從我手下鑽出去。折騰中,手機在被子上一滑,掉到地上。
而馬開心,一扭頭,把爪子搭在了我手腕上,大有,我再動,他就一爪子撓下去的意思。
我衝地上揚揚頭,道,“撿起來,我不和你計較。”
馬開心看了我一幾眼,把爪子收回,跳到地上,把手機叨了上來。
我拿到手中一掃,黑屏了。按了下開機鍵,螢幕閃了下又暗下去,弄不明白是正巧沒電了還是摔壞了。
我抄起一個橘子向馬開心砸過去,馬開心一閃,躲到了陸明輪椅後。
陸明笑了,回手把門關上,從輪椅上站起。走到我面前靠在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削皮。
我的視線,則落在他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個檔案袋上。
拿到手裡開啟一看,是映月湖的照片。裡面有我,穿的和只狗熊似的,不用說,是這次去九安用相機拍下的。
不得不說,九安這小兔崽子年紀雖小,相機卻玩的很好。這張照片,比一些風景畫還漂亮……
翻了幾張,我手頓住。
照片裡有一個人,而那個是,是唐念。
青山白雪綠湖,她面對著映月湖而站,表情凝重,雙手堅在前胸,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姿勢。
我眯眼細看了好一會兒,心驚的反應過來,唐念手的姿勢,是在掐訣!
難道,是唐念用倒反陰陽把映月湖封上的?
陸明伸手把照片抽走,放了裝滿小塊蘋果的碟子在我手上。拍拍我的肩,示意我看電腦。
我瞄過去,眼見他十指靈動,打下一行字,“你安心養傷,這些事不用你操心。”
我用牙籤紮起一塊蘋果含在嘴裡,挑起嘴角對他笑笑。
惡蛟能出來蛟鬥,肯定是那個脈門上帶著紅痣的女人放出來的。除了她外,別人沒那個本事。
封住映月湖這事,也肯定是她做的。那也就是說,唐念,現在成了那個女人的人?
這,就解釋得清馬開心為什麼說在升財山莊感覺到唐唸的氣息。
只是,唐念怎麼會和那個女人混到一起的?當年她和馬開心傷的都重,難道他們兩個是那個女人救活的?
有可能,畢竟很久以前無止真人就說過,設下那個結界的人,不是人,也不是神,本事卻大的很。
那麼大的本事,救兩隻小妖,還不手到擒來?那她為什麼只帶走了唐念而沒帶走馬開心……
深思中,腦子突然劃過一道閃電,臉上刷的一下立起一層寒毛。
那個女人不是人不是妖,我們和她鬥,能斗的過?無止真人這兩年,是哪裡來的信心,我可以把那個女人解決了的?
嘶?
好不容易不痛的後腦,狠狠抽搐了兩下。
我抬起手捂上後腦,用力揉了兩下。
陸明把碟子從我手中拿開,低下頭說了幾句什麼。我抬眼瞄了他一眼,把頭又垂下了。
陸明按了床鈴,沒一會兒,護士進來,往藥葫蘆里加了針藥。
加了藥沒一會兒,我意識變沉。躺在床上微合著眼,想睡,頭卻痛的怎麼也睡不實。
迷糊中,一隻大手捂在額頭上,帶著絲絲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