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沒跑,我真的沒跑……”
是就好。我在心中措了會兒詞後,對他安撫道,“你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錢森,我們是來救你的。”
必須把他情緒安撫下來,不然在他這種極度恐慌的情況下,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話。我一連說了五六遍,錢森才慢慢鎮定下來。他定著眼看了我好一會兒,問道,“真是來救我的?你們……是誰?”
我正在想怎麼回答,釋南已經在一邊介面道,“警察,我們會救你出去。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問你的話,你要一五一十的回答我們。”共共名技。
我回過頭看釋南,挑起嘴角笑了。
我反應就是沒有他快。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警察這個身份,能讓他放下戒心。
錢森看了釋南好一會兒。雙手抱頭痛哭起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找到這個地方來,我以為我得死在這裡,我以為……”
劉平定走到窗前看了眼。回頭對我們道,“咱們得抓緊時間。”
柳葉青倚到一側的桌子上,悶咳兩聲,對錢森道,“你再哭下去會把人招來,到時咱們更難走。”
錢森馬上停住哭聲,捂著腹部往床下移,“警察同志,咱們現在就走,現在……”
移了兩下,錢森悶哼一聲,栽倒在床。秦楚走過去把他衣服往起一掀,腹部綁著的白色紗布已經浸出血色。
在錢森又要掙扎著往起坐時,秦楚把他按住,“我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儘量減少時間。”
錢森喘了兩下粗氣後,道,“好,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想當供體,我……”
供體?什麼玩意兒?
我沒理他這岔,穩了下心,直接問我想知道的,“陸明哪去了,就是和你一起被抓來的那個。”
“陸先生?”錢森突然爆怒,“這些人的目的,本來就是抓陸先生!我和飛飛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
怒吼著說完,捂著肚子在床上蜷縮起來。
他的情緒和憤怒,不是我想聽的。我深吸一口氣,再次問他陸明去哪裡了。
錢森咬著牙又罵了好幾句街,說陸明最初和他一起被關在這個房間裡,後來被帶到哪裡去,他不知道。
“不知道?”我費勁心思走到這裡,找到一個當事人,然後當事人和我說什麼也不知道?
可,錢森就是不知道。他和孫飛飛本來就是被牽連進來的,現在能保住一條命已經不易,對於別的事一概不知。
他甚至不知,孫飛飛已經死於非命,屍骨無存。
我站在錢森床前,心很亂,理不出頭緒。回身握住釋南溫熱的手,雜亂無章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既然錢森不知道,那我就去問那個叫楊哥的!聽趙文生的意思,這裡的頭頭兒就是那個楊哥。
問他,他一定知道。
只是,不好問。
想了會兒,我輕聲道,“破陣……”
他們人不少,手中還有槍。一個不小心,吃虧的就是我們。到時,不僅找不到陸明,我們幾個也要交待在這裡。
如果這個院子沒有陣壓著,情況就不同了。以我們五個的本事,完全有能力在楊哥這夥兒人還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把他們拿下。
破陣不難,只要找到陣眼,一張符下去了事兒。難的是,院子這麼大,陣眼在哪裡。
“破陣?”釋南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好,你可以把手鬆開了。”
他一用力,我手心空了。
我一愣,抬頭對他道,“釋南,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他問,“你不用我破陣?”
“不是,我當然想讓你……”
柳葉青,劉平定,秦楚三人的本事還不如我,我當然要讓釋南幫我破陣。
可我沒有要求,命令或是強求他的意思……
我努力想了下,對他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願意……”
釋南打斷我,“心甘情願。”
我閉上眼,定在原地好一會兒。我一定說錯話了,因為他的怒氣更濃。
深吸幾口氣,我把驢兒,阿茶,阿尼打發出去找陣眼。
陣眼上有符,鬼不敢輕易接近觸碰。讓它們去找,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法子。
錢森被我和空氣說話嚇壞了,一連說了幾句我們不是警察後,開始大吼大叫。
秦楚走過去,一拳把他揍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