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休息室的燈亮著,就說去看看。然後,就看到慕容他……”
紀浩然的話沒說完。我們已經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前。
這間休息室,原來是釋南偶然在這裡住時用的。後來慕容來了,就成了慕容的房間。
門半開著,門裡是一片昏暗的紅光。
紀浩然伸手把門推的大開,房間裡的一切展現在眼前。
佈置,還是慕容在時的樣子,沒變分毫。不同的地,朝南的陽臺上。多了一個供臺。
供臺之上,有紅爆,有香爐,有三素菜五色果,兩杯清酒。除此之外,還有慕容的算盤,一塊紅布。紅布上,是一隻巴掌大。古香古色的小尺和一把似金非金似銅非銅,鏤刻著古老花紋的玲瓏小剪。
慕容盤腿坐在供臺前,低垂著頭,一動不動。臉色煞白,血從鼻子裡流出,滑過嘴唇,把他純白色的毛衣滴紅了一大片。
“……探不到呼吸,”紀浩然有些語無倫次的道,“心在跳,可,我不敢動他。南哥,我只能給你打電話,我怕本來他……這些東西我懂的有限,我怕他沒事,我再動有事了……南哥,他沒事是不是?你們做法佈陣時,是不是都龜息閉氣?”
“浩然,”我心也抖著,把手指伸到慕容鼻下時,對紀浩然道,“你冷靜下,現在……”
是,是沒有呼吸。
血滴在我手指上,我一下子縮回。
想伸手去探探慕容是不是還有心跳,卻被他前胸那一大攤血給梗住了心。
釋南把手指按在慕容脖子上,好一會兒,道,“脈還在跳……別耽擱了,馬上送醫院。”
紀浩然一連說了兩聲好,拿起手機,“我打120。”把手機掏出來,抖著手按了兩下,又往樓下走,“直接開車去。”
兩步,停下,回來,“我帶他下去。”
紀浩然走到慕容身邊剛蹲下,慕容胸口起伏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去。
不等我們問,他率先出聲,“你們,不要動我。”
聲音極弱,被血染紅的嘴唇一直在抖。
釋南收回抓在慕容胳膊上的手,低頭問,“你現在怎麼樣?告訴我我們應該做什麼?”
慕容搖晃著抬頭,挑起眼皮看了我們幾人一眼後,又把眼睛閉上,“現在什麼時辰”
紀浩然掐著手機,掃了兩眼,道,“丑時三刻。”
慕容沉默,就在我以為他又沒意識了時,他出聲道,“還有時間……南哥,我在佈陣,你正相剋,請你,出去下。讓,讓蘇青檸,留下幫我。”
釋南問,“能行?”
“能。”
釋南點頭,看了我一眼,起身離開。
又過了會,慕容又道,“紀浩然,滾出去。”
紀浩然沒動。
慕容挑起眼皮看他一眼,“想害死我?”
紀浩然長撥出口氣,站起身走出去,回手,把門關上了。
我回頭看了眼,對慕容道,“紀浩然也克你的陣?”
“他不克陣,克我。”慕容抬起手擦了下鼻下的血,道,“差點死他手上。”
呃,這話……
我看了眼慕容,道,“要我幫你什麼?”
又掃了眼那個供臺,我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慕容輕咳兩聲,對我道,“幫我,把那個紅布拿來。託著,不要碰到上面的東西。”
我點頭,過去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托起紅布,把上面古香古色的小尺和玲瓏剪呈到慕容面前。
慕容深喘兩下,伸出右手把尺子拿起。舉在眼前,去尺量眼前的空氣。
我瞪大了眼睛看尺子劃過的地方。
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幾下,慕容手頓在空中。換左手拿尺後,用右手把玲瓏小剪拿了起來。
明明那麼小的剪子,看著沒幾兩重。慕容拿在手中時,手腕卻向沉了兩沉。
緩了下,舉到眼前,抖著手把剪刃開啟,貼著小尺,輕輕一合……
剪刃相碰,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
就在那一瞬,供臺上一閃。我轉頭看過去,見香爐中唯一點著的那隻香,本來紅亮的香頭滅了。
慕容輕笑,“成了。”
抖著手把小尺和玲瓏剪放回到我手中的紅布上,頭一垂,肩膀塌了下去。
我看著手中古色花紋的尺剪,一下子明白過來慕容在幹什麼。
他,在剪莊堇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