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不是一個,是二個。
一個是周佳琪,另一個,是小敏。
兩個人都死在三樓我住的那間兇房裡,而兩個人死時,紀浩然就在旁邊。
紀浩然右手上暴起青筋,狠狠抓著頭髮,“我沒用,我沒有用!我眼睜睜看著她倒在我面前,卻什麼也做不了。我不應該帶她來這個地方,我害死了她,我……”
釋南抱肩坐在床上,直到紀浩然撞夠牆,才道,“往細了說。”
紀浩然血紅著眼,把手伸向釋南,“給我一顆煙。”
釋南轉頭看向我。
我還沉浸在今年死了兩個人的訊息上,直到釋南踹了我一腳,才從揹包裡掏出半盒反潮的煙來遞給紀浩然。
和釋南下山谷的第二天,我就把他煙給沒收了,後來,一直沒想起來還給他。
紀浩然接過去,抖著手拿出一顆。剛把煙遞回來給我,釋南半路截了過去。
火機一打,兩個煙鬼對著吐雲起霧。
紀浩然一口氣吸下半顆,舔舔裂出血的嘴唇,把十五那天的事分毫不差的道來。
其實,簡單。
就是小兩口,嫌自己房間的視野不好,再加上有映月湖能映進滿月那一說,所以特意跑到我的房間裡來看月亮。
小敏,則是不請自去。顯然,她也聽到了映月湖的故事。
好好兒的二人空間被小敏不識識務的加入給打斷,周佳琪心裡有些不痛快。所以,就損了小敏幾句。
小敏的彪悍我是見識過的,遇到這種事兒哪能讓號?於是,好好兒一個看月亮,變成了兩個女人的爭吵。
吵著吵著,小敏先動了手,伸手就推了周佳琪一下。
周佳琪,就那麼慢慢倒地,攤在了兩人面前。
紀浩然本來還以為周佳琪是故意的,因為他看的清楚,小敏推的那一下子並不重,根本不至於把人推倒。
可當周佳琪在地上發羊癲瘋一樣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時,他感覺到不對了。
只是為時已晚,不到一分鐘,周佳琪就沒了呼吸。
紀浩然一下子就懵了,根本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再回過神,是聽到小敏的慘叫聲。
月色下,小敏一邊大叫,一邊用腦袋撞牆,像是有人在抓著她的頭髮往牆上撞一樣。
這時紀浩然已經發現不對,他連忙站起來去阻止小敏……
“也晚了。”紀浩然垂下頭,悲痛欲絕的道,“一臉的血,帶著猙獰的笑……現在,我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小敏臨死時臉上的笑……”
紀浩然說完,房間裡沉默下來。
我走到床前坐下,皺緊了眉頭。周佳琪的死,聽起來和以前死的那四個人相吻合。
都是突發類疾病,讓人查不到端倪。縱陣邊技。
可,小敏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第五年死一個嗎?
難道,不是每五年死一個,而是每五年,所處在那個房間裡的人都得死。
那小敏的死法兒不對,不符合類似自然死亡的路子。
“你,沒事?”釋南開口問。
紀浩然搖頭,“沒有任何感覺。”
紀浩然也在房間裡,他卻沒事。那就是說,每五年,那個房間裡的人都得死的想法兒,也不對。
那,是為什麼?
釋南把吸完的菸頭兒扔掉,對紀浩然伸出手,“把電話借我用一下。”
紀浩然叨著煙尾巴,摸摸兜兒,把手機給釋南了。
釋南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拿著電話去了陽臺。
我長嘆一聲,同情的看著紀浩然,“所以說,你被警察監視著,是因為他們認為你是殺害……她們的兇手?”
紀浩然抖著手,又點燃了一棵煙。抬頭看了我一眼,道,“這個山莊的每間客房裡,都有攝像頭。那些監控,證明我是清白的。我被控制起來,是因為……我說這件事,是有鬼作祟。這事,警察辦不了,必須要請陰陽先生來。他們覺得我受刺激過度,有瘋的傾向,極具攻擊性。”
我後腦隱隱做痛,“攻擊性?”
“他們不讓我回市裡去找釋南,我和他們打了一架……”瞄了我一眼,紀浩然解釋了句,“這裡的人說你是和你男朋友下去的,我以為來的是陸明。”
我後腦隱隱做痛,把頭低下了。
紀浩然沒瘋,雖然神色看上去不好,可大腦絕對正常。只是,他實在不應該把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