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穿著短袖短裙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女孩兒們有一瞬的晃神。
我進山谷時,還是冬末春初,出來時,已經是深夏了。
看看自己身上還披著的羽絨服,我淺笑出聲。我這要是鹽和火機帶夠了,會不會一直在那個山洞裡住下去,當個現代白毛女?
公交出站,眼前的視線變得寬廣。我深吸一口雨後的空氣,向馬路對面遞目。
一掃,心中微微一震。
馬路對面的公交站臺下,陸明正擠在人群之中。鶴立雞群,我一眼就看到。一身西裝,手中撐著一把暗色格子傘。
傘微微傾斜,罩在他身邊的一個女孩兒身上,他自己被雨淋溼了半邊肩膀。臉上帶著微微笑,正側身和那個女孩兒說著什麼。
我定定看了很久,久到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突然間回頭,看到了我。
我有些小尷尬,揚起手對他擺擺,彎起嘴角淺笑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公交入站,激起大片水花。我隨無數人擁擠上車,最後再向路另一面看了他一眼。
陸明,不好意思,讓你看到狼狽的我。我沒有虧待自己也沒哭,只不過是,在沒有預備的情況下遇到你。
你好,便好。
第238章你們慢坐,容我打個架先!
回到光明小區,我差點找錯門兒。找對門兒時,發現鑰匙已經在山谷中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幾次都沒捅進鑰匙孔裡。
還好,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努力,鑰匙終於在被我別彎的前提下,把那扇鎖了近半年的鐵門開啟了。
往屋裡一進,隨手把燈一開,我差點拐頭兒就走。
髒,亂,差這三個字已經沒法形容這個被我放置近半年的窩了!
被子,散亂的堆在床上。衣服,扔了一地。地面上,全是用過的紙吃過的包裝袋。床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隻敞開的電飯鍋。走前煮好吃了一半的粥,現在已經,呃,經過了發黴,長毛,綠化,生蛆等等過程,變成了粘在鍋底上的黑色東西……
我撓撓頭,往廚房裡一進,跳腳!
能爛的全都爛了,不能爛的也就是煤氣灶和兩隻鍋幾隻碗了!
媽的,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我若喪著臉,把櫥櫃下沒折包的鹽拿出來,裝進了揹包裡。
我要回山谷。我要當野人……
正收拾著。房東上門。
屋裡亂成這個樣子,根本沒法見人。我連忙收拾了下自己,找出一件短袖套在了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門開啟了一個縫兒和她說話。
我這房子是押一付三租下的,年前剛續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也就是說,我的租金早就到期了。
房東沒往出扔東西,真的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沒用房東說什麼,我自己先提出交房租,明天一準給她送過去。
房東姓邢,是個中年婦女。她一聽我說這話,笑了,“不急不急,你走那天我就在樓下小賣部裡。聽你打電話說家裡誰病了……姐不急這幾個錢花。就是見燈亮了,就過來看看。怎麼樣,家裡人的病好了吧?”
我嗓子有些發堵,“好了,全好了。”
“好了就好。人活一輩子,誰還沒有個三災八難的?”邢姐笑了,“沒事兒就好。你先收拾吧,房租不急,走前能給我結清就行了。”
說著輕輕一推門,“好了,我回去哄孩子了。”
咔嚓一聲輕響,門關上了。
我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趟著一地的垃圾回屋兒。
坐在滿是灰塵的床上,突然就笑了。找到梳子把頭髮盤起來,我開始收拾東西。
不是往揹包裡收拾,而是往外收拾。
應該洗的洗,應該擦的擦,應該扔的扔。然後,把行禮箱拉出來,往出翻夏天的衣服。
我不能遠離人群,在山谷裡待一輩子。在沒死的前提下,我要好好活著。
誰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站著一個像邢姐這樣熱心的人。不過是寥寥數面,就在心裡給我騰出一個角落,時不時的念上幾句?
其實,人真是活給別人看的。在沒有方向的前提下,這也是一種動力。
收拾東西,收拾出不少一看就心抖的東西。
情侶衫,帶著大頭照的鑰匙扣,幾件陸明放在我這裡的衣服,兩本陸明的證書,一張銀行卡,兩張身份證影印件。
那些小來小去的東西和衣服無所謂了,證書和銀行卡,陸明肯定還要用的。
我翻出一個檔案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