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和紀浩然可是一眼睛沒離過。過年時,還給這些鬼吃了不少的香……
一上三樓,第三時間映入眼簾。
嗬!裡面黑壓壓一片,大鬼擠小鬼,全都面目猙獰的擠做一團。
四面玻璃牆上,用血化了符咒八卦。那些符咒極其霸道,幾乎是鬼一碰上,它就四光大做。隨之,碰在上面的鬼就會亂做一股白煙,消失不見。
就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已是有不少鬼殞於那幾道符咒之下。
釋南在幹什麼!
這些鬼都是他的產業,他為什麼……
我幾步跑到辦公室,推門一看,空的。旁邊的休息室門虛掩著,裡面光線很暗。
我一把推開,還沒等眼睛適應光線,便被一把推到一側。
釋南,從休息室中大步走出。雙手掐著兩隻鬼的脖子,走到第三時間前一甩手,那兩隻鬼砸在金光大作的血咒之上,連叫都來不急叫,便化做一屢青煙。
眼瞅著釋南手一伸,把一隻驚慌失措的鬼從天花板上拽下來,我驚的連忙攔住他,“釋南,你在幹什麼!”
釋南一把推開我,那隻鬼尖叫著被甩到了第三時間上。符咒一碰,消失不見。
“釋南。”我扔掉手中的藥,上前一把抓住釋南的手,不讓他再去捉鬼,“住手,停下,你為什麼要把它們打的魂飛魄散?百鬼林你還開不開了。”
釋南手腕滾燙,和火爐一樣。掌心還在流血,染了我一衣袖。
“鬆手。”釋南迴頭看我,一臉戾氣。
“松你大爺松!”我把釋南手腕拉的更緊,抬手去抹他的額頭。
臉色發青,嘴唇乾裂無一絲血色,雙眼佈滿紅血絲。
這都燒成什麼樣了,還在這和鬼較勁呢!
釋南一把抓住我右手,猛的把我推到一旁。一抬手,陰火從指尖竄出,把緊貼著天花板的一隻小鬼打了下來。
那小鬼嗷的一聲慘叫,跌落在地。剛想爬起來逃,就被釋南一腳踩住。
眼瞅著他要把一張符咒拍在小鬼的頭上,我兩步上前,猛的把釋南推開,“釋南你瘋了吧你!這些鬼哪兒惹到你了!”
釋南一個踉蹌,他腳下的小鬼翻身而起,一聲鬼叫,向樓下飛竄而去。
釋南終於正視我,他把符咒掐在手中,瞪著充血的雙眼,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心中一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釋南再進一步,我一連後退幾步。
“釋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吞下口口水,在釋南走在我身前時,伸出手去掀他衣襬,“是不是,眼睛,睜開了?”
因為受不住病痛的折磨,所以性情暴躁,所以拿這些鬼撒氣。
“和你有關嗎?”
釋南斜眼一瞄,我一下子把手縮回來,和被火灼了一樣。
“怎麼不看了?”釋南又向前逼近一步,“害怕了?”
我看著釋南,搖頭。
我不害怕他後背的眼睛,我只是,心驚他現在的狀態。
不認識,完全陌生。忘記中的釋南,被此時眼前這個目露兇狠的人完全抹殺。
釋南抬起手猛的掐在我脖子上,“那你躲什麼?”
後背一冷,我靠了牆上。
我抬頭看釋南,小心翼翼的呼吸,嘗試和他講道理,“我,我沒有躲……釋南,那些鬼不能殺。”
“這些鬼的生死和你有關?”釋南的呼吸,落在我耳旁。
“和,和我沒關。”我輕喘,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可沒了它們,百鬼林開不下去。”
“百鬼林開不開得下去,和你有關?”
“和我沒關,可它是你幾年的心血。”
“我和你有關嗎?”
我用力拍他的手,和他搶自己的脖子,“你現在不清醒,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快鬆手,咳,再掐,我就斷氣了。”
“少有的清醒,從來沒有這麼明白過。”
脖子上一緊,我後腦一下子磕在牆上。這回,別說咳,連呼吸都困難了。
我使勁去掰釋南的手,從嗓子裡艱難的道,“釋南,我是蘇青檸,你快放手……”
“我知道你是蘇青檸。”釋南貼著我耳邊,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道,“怎麼著,感覺和我很熟?以為知道一些東西,就不是外人了?”
說完這句,釋南猛的鬆手。
我腿一軟,靠著牆滑落在地。空氣重新回到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