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吃人……”
“放屁!”我吼回去,“你看它哪像不吃人的……”
“它吃魂……”常老四繼續說了下去。
這條黑色的走蛟,不僅吃人魂,還吃蛇魂。所以,在它出來後,常老四連氣息都不敢露出分毫。
講白了,映月湖裡那隻走蛟,修的是正途。而這幅畫裡的黑色走蛟,修的是邪路。
我暗罵了聲操!還真是有陰就有陽,有邪就有正!誰能想到在這不算避世的小山溝裡,不僅有一條修行長年,一心為龍的好蛟,還有一條被封在畫裡,靠吃魂修煉的惡蛟!
陽眼陰眼,還真是他大爺的相得益彰啊!
對於我的罵街,常老四沒有接話。我跑過最後一個鬼魂時,向身後掃了眼。嘶鳴依舊,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了天際之上。遠遠的,那個極其虛弱,淡到不能再鬼的鬼魂,已經被融入到黑暗之中。
轟的一聲,那黑色的天際之上,閃過一道電閃雷鳴。黑色的走蛟騰空而起,純黑色的鱗片,在閃電的光芒下閃閃發光。
我吞下一口吐沫,幾大步跑到了周佳琪的身旁。周佳琪和紀浩然一裡一外,肩靠著肩的坐著。看到我回來,周佳琪很小聲的問道,“你幹什麼去了,他們讓我去叫你,可離不開這裡……”
“我知道,我都知道。”沒有時間和周佳琪費話,我打為她,衝到了釋南的面前。
釋南臉色極其難看,抬手指著我,張嘴說了句話。
我眼一立,馬上罵了回去,“你大爺!”丫的,天天罵這句話,我對這嘴型實在是太熟悉了!
釋南顯然也看出我在罵他了,用力拍了幾一牆。
我沒時間搭理他,在原地轉了幾個磨磨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背對著釋南,在地上寫下‘看得見?’三個字。
我急需和釋南交流,把裡面的情況告訴給他。不能說話,寫字是唯一的辦法。
閃開身後,我指了指地下的幾個字。釋南一瞄,點了頭。
我心裡一喜,笑了,這辦法有用!用腳把地上那幾個字擦掉,我一邊看著遠處越來越黑的天空,一邊寫下,“這裡,封著一隻黑色的走蛟。吃人魂,蛇魂,現在,它要出來了。”
釋南看罷,馬上把他們唯一能照明的手機拿了過來。擺弄一會兒後,把螢幕朝向我。
我爬近掃了一眼,“黑蛟?多大,還有別的情況嗎?你寫我看,快點。”
我點點頭,轉過身又寫下那隻黑蛟的情況,以及,這幅畫裡的詭異之處。
透過對那四隻鬼的詢問,我抽絲剝繭,得出的結論有如下幾點。
1,那兩男兩女,都是處子之身。
寫下這個時,我特意問了下週佳琪。結果一樣,她也還是。(紀浩然你是有多沒用!!早破了,不就出不了這次的糟心事了!)
2,這些人,在初被困到這幅畫裡時,離不開這裡。
所以,周佳琪才說她想找我,卻走不出這個地方。
3,在最初被困時,新的鬼魂,看不到別的鬼魂。當看到時,是下一個靈魂被吸進來之時。
周佳琪那會兒也說過,她看不到我看到的那四隻鬼。我能看到,是因為我是陰陽眼。
4,被困在這裡的鬼,彼此不能接近,不能交流。而且,鬼元會慢慢減弱,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離那片黑色森林最近的那隻鬼,已經弱到一碰就魂飛魄散的地步上。
我猜,被困在這裡的這些鬼,所出現的種種情況,都和那隻黑蛟有關。
寫完後,我回頭去看釋南。釋南正在看我寫下的東西,手機,放在耳側。
紀浩然已經站起身,他掃了我幾眼,回身用手指沾了梁燕的血,在牆上寫一串倒著的字。我看了好半天,才辨認出:那些鬼,是活人魂。
活人魂,什麼意思?肉體已死,靈魂不就成鬼魂了嗎?
紀浩然盯著釋南看了會兒,又寫下:是陽壽未到的靈魂,畫裡時間有問題。
我一下子明白了!
怪不得周佳琪看不到那幾只鬼,何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現在還不活人。活人,當然看不到鬼。她要在這幅畫裡困上五年,靈魂才會死去變成鬼魂……
想明白後,我回頭看了眼身後。
倒數第二隻鬼,已經被黑暗吞噬。頭頂之上,雷聲大作,似能看到黑蛟翻騰。
眼瞅著那黑暗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我用力拍了幾下那面看不見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