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到了一臉驚恐的周佳琪。
我對釋南點點頭。雖然現在周佳琪沒有說話,可我剛走進來時,清楚的聽到她在大叫。
釋南把眼睛閉上了,就像剛剛我閉上眼冥思一樣。
周佳琪走到我身邊蹲下,哽咽著輕聲問,“蘇青檸,你,你是來救我出去的?”
救?
我抬手撓撓頭,無限惆悵的笑了。我現在自己出去都成問題,談何救人?
周佳琪嘴唇微抖,臉扭曲的很厲害,卻沒有眼淚落下來,“蘇青檸。我們,是不是死了?我……”
死?
我再次看了眼外面,沒有我的身體,也就是說,我還沒死。最起碼。現在還沒死。
至於周佳琪。
我抬手摸了下她的手。
冰涼,手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周佳琪一見,哭的更利害了。她癱坐在我旁邊,用手捂著臉,一遍又一遍的說她還年輕,還不想死。
我被她哭的心煩意亂。
能活著,誰想死?眼下這種境況,又是誰想遇到的?
回過頭,我往森林的深處看了過去。另四個鬼魂,遠遠的站著往這邊看,並沒有靠近。
我叫住越哭越厲害的周佳琪,對她問道。“那幾個人,你過去和他們說過話嗎?”
周佳琪止住哭聲,向我指方向看了過去。看了好一會兒,回頭哽咽道,“有人?那裡有人?我,我沒看到……這個森林裡,只有我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麼就進來了,我能看到外面,卻出不去。我對那些人大喊大叫,可沒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
我眯上眼睛,心中糊塗了。
周佳琪看不到那幾個人?為什麼?
不都是鬼嗎?
撐著地站起來,我把兜裡的幾張符拿在手中,往森林裡面走了走。
周佳琪站起來看了我幾眼,想跟上來,走幾步,停下了。
我輕撥出一口氣,轉身走到森林裡。
在看不到周佳琪,也看不到那個房間後,小聲叫了聲常老四。
我一直能穩著心不至於太亂,就是自持有常老四這張王牌。只要它在,就不會讓我無辜喪命。
這次,常老四出聲兒特別快。我直接問它,有沒有辦法把我從這幅畫里弄出去。
常老四猶豫了下,道,“要是你師父在,肯定有辦法。我,不能。”
好吧,雖然早就猜到了,可心裡還是不免升出一絲失望。
定定看了遠處一眼,我又對常老四問道,“我想過去看看那幾只鬼,你兜得住不?”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既來之則安之,不安之也得他媽的安之。
這個地方對我說是陌生的,想深入瞭解,只能去問那幾個早來的老鬼。縱土邊亡。
釋南在畫外,對裡面事事不知。我能多提供一點有用的資訊,出去的機率就大一些。
常老四肯定道,“沒事,走吧,我兜得住!”
我笑了。
常老四的靠譜程度我知道,它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它要是沒把握,肯定會竭力阻止。
心裡有了底,我腰往直挺了挺,呼吸,也隨之順暢了許多。別說,這畫裡的空氣還挺新鮮,和真正的森林一樣。
往前走了不到百米的距離,一個男鬼出現在我的視野裡。面板黝黑,上身穿著衝鋒衣,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看就是常年走南闖北,尋找刺激的人。
不用說,這應該就是五年前,那個在大山裡走了四天,最後在兇房裡喪命的男生了。
男鬼一臉的迷茫,當我站在他面前時,臉上露出毫不遮掩的驚訝,“你是新來的?”
我點點頭,和在外面正常嘮家常樣,道,“是啊,新來的,你,來了五年了吧?”
男鬼身上怨氣不濃,不僅是怨氣不濃,甚至連陰氣都不濃。這種程度的鬼,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男鬼臉上的迷茫不減,回了句,“我也不知道我來了多久,不過,我肯定已經死了。我進到這裡時,親眼看到那些人,把我躺在房間裡的身體拉走……你呢,你是不是也死了?”
我想了想,點頭說是。只有同命相憐,才能感同身受,才能有相同的話題。
果真,在我說了是後,男鬼的話多了起來。我都沒問什麼,他就把所知道的關於這裡的事說了出來。
不多,能理出來的有用資訊太少。
和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