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完言,謝宏眾的老人機宣告沒電。
火車上沒有充電的地方,我把它塞回到包裡後。開始睡覺。
昏睡了一路,下車時腦子還是渾的。本來痛到發木,幾乎連止痛符都抑制不住痛感的左胳膊,慢慢變的麻木沒有知覺。
找個揹人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條青色的線,已經蔓延到了上臂,距離腋下一點點的地方。
我把紅繩往上紮了扎,出了火車站,攔車回家。
車不慢,兩個小時,已經在小區門口停下。付了車資後,心中帶著歡喜雀躍往回跑。
如果釋南在,那他一定在家裡等我。
我只告訴他我會回來,並沒有告訴他我什麼時候回來。此時,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有點。小期待?
只是這小期待,在兩分鐘後變成了小失望,屋裡沒有人。
我在幾個房間轉悠了一圈。
臥室裡,床雖然鋪的整齊,卻有睡過人的痕跡。
客廳裡。茶几上的菸灰缸和幾隻菸頭。
衛生間裡,洗漱用口整齊的擺在盥洗臺上。
鬆了口氣。
釋南在,只是出去了。如果不出意料,應該是在百鬼林。
我抱著發木的胳膊,把謝宏眾的手機充上電。開機後,給釋南打個電話。
竟然,還是打不通。
算了。打不通就打不通吧。反正我人已經回來,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到。也不去百鬼林找他了,一路奔波回來實在是有點累,想懶一會兒。
至於無止真人,它現在肯定在九安那裡。九安電話,釋南那裡有。
總之,一切都等釋南迴來。
坐在沙發上略休息了下,我把屋子略收拾了收拾。
在倒菸灰缸時,忍不住挑眉。
我一直沒管過釋南吸菸,是他自己說要戒的。沒想到,竟然揹著我吸……
這,玩的是哪一個套路?假裝老婆管的很嚴?
收拾完屋子,太陽已經西沉。我看了眼時間,出門買菜,回來做了一桌子菜,把客廳的燈全開啟等釋南迴來。
一邊看電視一邊等,直到迷糊一覺醒來,外面天色全黑,也沒見釋南迴來。
看了眼牆上的鐘,差十分八點。
這個時間,百鬼林已經關門了。離著又不遠,釋南沒有理由還不到家。
被什麼事拌住腳了?
往百鬼林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我披上件薄外套出了門,打車去了百鬼林。
離著很近,十分鐘車程。下了車後下意識的往三樓瞄了一眼,黑的,沒開燈。
走近一看,捲簾門是拉下來的。
剛想離開頓住了腳步。
捲簾門上面居然落了一層灰,不僅如此,鑰匙孔上也生了一層銅鏽。
這,這得多久沒開過,才會上這樣的鏽?
釋南一直沒管百鬼林?好吧,這兩年釋南一直對百鬼林不經心。那紀浩然呢?他能有什麼事,會扔下百鬼林不管?
轉過身,我抬頭看夏夜的星空。胸口有些悶,喘不上氣來。夜風雖涼快,卻依舊吹的我心煩意燥。
百鬼林沒營業,釋南能去哪裡?
心,微微一緊。
釋南不會是正巧出去接買賣了吧?
是自己接的買賣,還是釋行給的?如果是前者,我不擔心,他自己心中有數。如果是後者,那可是分分鐘巴不得他死了!
這念頭一起,我再次拿起手機給釋南打電話。
還是不通。
想給紀浩然打,又不記得他的號。沒事,陸明記得,我給陸明打一個,和他問下紀浩然的號碼……
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點數字時,付之龍三個字正好跳動在螢幕上。
我嚇了一跳,手一滑手機差點脫手而出。
拿穩後,發現電話已經接起來了。
第一反應是掛掉。
轉念間,我屏著呼吸把手機貼在了耳朵上。
電話裡,付耗子的聲音傳過來,“你還在成都?什麼事要處理那麼久?”
我提著心,忍不住無聲冷笑。謝妖物當然在成都,至於什麼事要處理這麼久,哪,當然是生死大事!
說起來,謝妖物應該已經藏身於火海了吧?
肯定是,不然他一定會和釋行和付耗子聯絡。現在把電話打到這裡來,我這邊沒說話,那邊付耗子也沉默。雙方靜謐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