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不同吧。這要是在平原地區,哪隻鬼的肉身被這麼分屍喂鳥了,那還不得怨氣爆棚!
上天葬臺有道石階,很窄,只能容一個人透過。
付叔走在前面,我在後面跟著。
十幾分鍾後,登上了去。
用手電一掃,不僅頭皮發麻,血液裡像是有無數個小蟲子在竄一樣。
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在上來時,我幻想自己看到的場景是,若大的天葬臺,在正中心或是某一個角落,有一攤血跡,血跡裡是禿鷲吃剩下零星幾塊碎骨。
實際上是,整個天葬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皚皚白骨,從我們上去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另一邊看不的黑暗。
有整個或是半個的骷髏,有整根或是半根的腿骨或是臂骨,還有成段成段的脊椎。
呼嘯的寒風中,付叔跺了兩下腳。天葬臺偏左的地方,傳來耗子的‘吱’‘吱’亂叫聲。
付叔回頭對我擺擺手,晃著手電向那裡走了過去。我穩穩心神,跟在他身後。
走近一遞眼睛,臉上又是一麻。
無數只耗子在一片血跡上翻滾湧動,要多噁心多噁心。不怕人,明明發現我們過來了,卻沒有絲毫逃走的意思。
“這些天鼠吃慣死屍了。”付叔道,“身上全是屍氣,不怕活人。”
說著,抬腳,把不遠處的一隻骷髏頭踢到耗子堆裡。骷髏頭落下,砸得幾隻耗子四處亂跑。
可馬上,空出來的那塊地方就被別的耗子佔領了。
在付叔從地上撿起一根腿骨時,我道,“我來。”
這些以吃屍體為生的天鼠應該和我在雲南墓中遇到的屍鼠差不多,用陰火燒就行。
把符咒拿出來剛要念引火咒,付叔阻止了。
他道,“這裡是聖地,又在高處,你這一燒,難免要引人注目。”一頓,道,“偷人屍骨本來就不對了,又何況是這種天葬的屍骨?”
也是,這裡正對著我們落腳的帳篷群。著了火,下面肯定能看到。
“那怎麼辦?”我收了符咒,對付叔問道。
“這就是我讓你來幫的忙。”付叔道,“幫我攆老鼠,我好從裡面找塊合適的骨頭出來。”布溝聖弟。
說著,把他先前撿起那根腿骨遞給了我。
見我猶豫,付叔道,“再不,我攆,你撿?”
我撿?呵呵……
沒再猶豫,我伸手把那根腿骨接過來了,“別了,我又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
冰涼!
握在手心裡,那上面的寒意順著手臂一直蔓延到後背,像是背了塊冰一樣。
掂了兩掂重量後,我拿著腿骨去攆那群耗子,“叔,要打耗子你早說啊,從下面找根棍子上來多好。”
付叔輕聲回道,“沒想到你會對人骨忌諱……”
嘖,這話說的。我走陰陽是沒錯,平時也大大咧咧,可骨子裡還是女人好吧。
這些天鼠不怕人,掄腿骨嚇唬一點動作也沒有。我靠近了連打再砸,也不過是讓那些天鼠微微散開一點。
付叔拿著手電蹲下,在那些耗子散開那一小會伸手進去找骨頭。
天鼠一聚集回去,他馬上又把手縮回去。
幾次三番,不僅沒能找到合適的骨頭,還把這些耗子激怒了!
在只稍大點的‘吱’的一聲尖叫後,無數只天鼠不再去啃下面的骨頭,而是順著付叔的腿和我手中的腿骨往上爬。
付叔站起來連連跳腳,後退了幾大步。
我在一隻天鼠碰到手指時,揚手把腿骨頭給甩出去了。腿骨落在耗子堆裡,引起一陣騷亂。
馬上,更多的天鼠向我圍了過來!
就在往我腿上爬時,突然後退了。圍在離我兩米左右的距離,不再靠近。
我長吁出一口氣,向左右看了看。
沒見常老四的身影,可我知道是它在幫我。
付叔向我走過來,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你這……”
我想了下,笑著回道,“家師教過一個驅鼠蟻的咒語,那會兒念沒管用,沒想到剛才緊急時候一念,竟然生效了。”
付叔點頭,沒多問,道了句,“人在情況緊急的情況下,更能激發潛能。”
說罷,指了指依舊被耗子所覆蓋的那堆血骨。
我向那裡走幾步,無數只耗子翻滾退下,露出一個血呼呼的骷髏頭和幾根砸碎,分不清是哪個部分的骨頭。
付叔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