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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釋南拿在手中,往男孩的左手中指上繞了幾繞。抬頭看著我剛要說話,對旁邊盯著那幾張符紙的劉姐問道,“孩子八字是多少,你的八字是多少?”

劉姐頓了下,把男孩的生日說了出來,精確到時分秒。而她自己的,只有年月日。沒有時。

釋南側頭想了會兒,說了句今天衝雞,把劉姐給打發了出去。

我一看樂了,問他是故意的吧。

釋南大方承認,“咱們這一行,要避生。”

我把三紮線香開啟,在桌面上敲齊。對他問道,“咱們現在幹什麼?”

“招魂。”釋南看了眼手機。“今天日子陰,不等子時了。”

說著,從包裡摸出一枚銅錢,系在了那條紅繩的另一頭。拿過筆墨在符紙上寫了男孩的生辰八字後,把符紙包在了銅錢的外面。

“關燈。”

我四處看了眼,找到開關把燈關了。窗外雪光映進,不算黑。

“點香。”

手腕一震。我把那三紮線香點燃,插在五穀米上。

香頭火紅,照亮了附近的桌椅和釋南的側臉。釋南握著男孩的左手,抬頭看了幾眼線香,對我道,“到我身後來。”

我嗯了聲,馬上跑過去,站到了釋南的身後。

釋南伸手從桌子上拿過兩張符紙,甩手點著後,在男孩的頭上繞了兩繞。在符紙馬上要熄時,把手中裹了符紙的銅錢,向東南方向的角落裡扔了過去。

落地無聲,紅線繃的筆直。

我看的一奇,同樣是招魂,可這和招唐雜碎和周佳琪時用的招數完全不同。不僅沒拍符,連陣都沒喝。

小聲問了後,釋南似笑非笑的看了我眼,道,“那是招鬼,這是招魂,一是純陰,一是假陰,能一樣嗎?”

好吧,的確不一樣。這玩意大致和感冒一樣,要分是溼熱還是寒熱,按著病情對症下藥。

我咬著舌尖有些費解。

這些基礎性的東西,無止真人怎麼一句不和我提?它自收我為徒開始,就一個勁兒的讓我背咒,畫符,控鬼,背咒,畫符,控鬼……

那種感覺很怪,好像略過了小學和中學,直接被塞到高中裡,填鴨一樣往裡塞各種學科知識。那些咒,我有背沒有懂。那些符,我有畫沒有明。就連控鬼,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能深得其中精髓。

我這正暗自想著,釋南手中的紅線微微顫動了。他左手握著那男孩的左手,右手握住那紅線,一邊盯著還燃著的三紮線香,一邊往外拉。

我收回神思,順著那條紅線看過去。

沒有燈,角落裡一片漆黑。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小小的,淡色的影子從那裡顯現而出。雙目無神,迷茫不知。

不用說了!

這就是男孩被掉嚇的魂兒!

釋南繼續拉紅線,沒兩下,一個大的黑影在男孩身影的後面顯現。那黑影佝僂著後背,把雙手搭在男孩身影的雙肩上。走近桌子時,一聞到香味兒,馬上貪婪的把鼻子湊了上去,細細聞了起來。

釋南眼急手快,速度把男孩那一魂拉到跟前,對我道,“困住。”

我把手摸到包裡,從裡面拿出來兩張符紙,揚手就拍在那隻鬼的身上。那鬼身子一頓,不動了。

藉著微弱的香火光亮,可以看出這隻鬼生前是個老太太。

釋南瞄了幾眼,把那隻牽引著男孩一魂回來的符紙銅錢拿過來,放到了男孩的心口處。

男孩兒懵懂不知的一魂,自己走上炕,坐下,就著男孩兒的肉體躺了下去。

“硃砂沉墨。”

我連忙把少量的硃砂放在墨中,用毛筆沾了幾沾後遞給了釋南。

釋南把筆在男孩印堂上微微一點,長撥出一口氣。抬起頭後,對那個被困線上香前的老太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捉住這孩子一魂不放?”

老太太捂著胸口‘哎呦’了兩聲,道了句,“我是他奶奶,親奶奶……”

老劉家打了一夜,差點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原因,自然就從這鬼老太太說起。

不,應該從病著這個男孩上學說起。不,不,要早點,應該說,是從劉姐和她丈夫結婚時說起。

劉姐是家中獨女,她丈夫趙哥是家中獨子。

當初小夫妻兩結婚時兩家講的好,本著兩家以後不斷了香火,生孩子生兩個,一個跟爹姓,一個跟媽姓。誰知道,劉姐生第一胎時難產,孩子剖出來後,直接把子宮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