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還好,在燒紙時,我想出了一個笨辦法。
以前在村兒裡時,經常有小孩兒撞邪,說白了就是得罪鬼了。最後的解決方式,通常是找個能通鬼的媒介,讓撞邪的小孩兒道個歉,再讓鬼提些條件什麼的,也就過去了。
比如我小時候兒挖墳,把棺材鑿個窟窿,最後不也在吳三嬸的幫助下化解了嗎?雖然化解的不太利索,多出來兩條影子吧,可這些年來我不也活的好好兒的?
萬事有因就有果,周玉婷那貨對李丹一家有氣,是因為李陽打了它爸,李丹一家又要把她爸送進監獄。
我以靈媒的身份和周玉婷許諾,說會讓李丹一家按她的要求去做,應該會爭取出一些時間。
只要挺過眼下這個難砍,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個本事高強的捉鬼人!
為什麼不勸解李丹的父母化解周玉婷的怨氣?
呵呵,要是昨天,我可能會這麼做。可在她把釋南害死了的今天……
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我看了眼手錶,差十分到八點半。八點半住院處各樓層鎖門,我一定要在八點半之前溜進去。
折騰一天沒吃東西,我在門口小吃店要了碗冷麵打包,拎著就往裡跑。
剛進前樓的大門兒,小賣店的老闆娘離老遠喊了我一嗓子。我停下,她一邊指屋裡,一邊說了幾句話。
語速極快,我只聽清了電話兩個字。
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剛剛只給了買紙的錢,沒有給打電話的錢。
操,二十塊錢,就給我那麼點冥紙,還好意思要電話費!可到底是欠人家的,幾毛錢,也不值得一賴。眼瞅著還有五分鐘鎖門,我扯嗓子喊了回去,說明天給她。
喊完,拼了命的住院處跑。跑到二樓沒去李丹的房間,而是直接進了洗衣間。
然後,就在裡面待著。一邊吃冷麵一邊在心裡打草稿,好一會兒和周玉婷談判。
不知道大家吃過東北冷麵沒哈,相當好吃的!特別是湯,調的非常好喝。當然,得找對地方。
醫院門口這家冷麵就相當地道,我三五口把冷麵吃完,端著碗喝湯。都喝到底了,赫然見湯底爬著一隻蟑螂兩隻蒼蠅……
我操,你們這是在這兒桃園三結義呢?丫們是來找我做見證的?選的地兒不對吧!!
想吐,吐不出來。一天就吃這麼點東西,胃不捨得。吧嗒吧嗒嘴,我在心裡無數次重複一句老句,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我看了下表,快九點。把碗扔了,往李丹的病房走。大夏天,沒關門。我一走一過往裡瞄了眼,李丹正在和她媽說什麼,她媽一臉怒氣的樣子。
還能聊天,說明沒事兒。我轉個磨磨,回洗衣間門口待著。不一會,李丹出來上廁所。她看到我時眼睛裡直冒金星了,那感覺,比見到她對像還親!
要是往天,非挖苦她兩句不可。可不是時候兒,我長話短說,把自己的打算和她說了。因為不確定能不能成功,我讓她把那兩張符掐死了,如果不成,她馬上把隱身符帖身上,再把打鬼符往周玉婷身上打。
李丹滿臉憂心,皺了半天眉毛,“你把符給我了,你咋辦?”
咋辦?涼拌!身為資深禍害,我還能讓個鬼給處理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信心,我就是認定,就算我把周玉婷惹火了,她也不會真殺我。在這種莫名的自信心下,我說了句‘本山人自有脫身之法’後,把李丹推出洗衣間。並且囑咐了句,要是她媽睡了,就來叫我。鬼無影無形,又能穿牆又能穿門,我最好就在李丹身邊。
李丹回房後,我又回了洗衣間等著。
十點,日光燈一組一組熄滅,護士開始到走廊裡攆人。我連忙從洗衣間裡出來,轉身進了廁所,護士走過去把洗衣間的門鎖上了。
等護士回到值班室把門一關,又長又昏暗的走廊裡,變得空曠無人。病房裡偶爾傳出的一聲咳嗽,能迴盪好一會兒。
十點半,李丹媽出來上廁所,精神的眼神直冒光,一點困的意思也沒有。
十一點,我揉著胳膊,打著哈欠,在空曠的走廊裡從這頭走到那頭。最後,站在大敞的窗戶前,一邊吹冷風,一邊揪長到窗戶裡的樹葉。
一片,兩片,三片……
‘咣’的一聲,被鎖死的樓道門突然動了。
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樹葉掉了一地。
‘咣’,又是一下,鐵鏈被震的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