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踹偏了,李子顧沒摔倒,而是踉蹌著往遠跑了兩步。
我連忙拎起第四個花盆再往他身上砸,這回,卻,只砸到了李子顧的腰。
媽的,攻擊力連兩顆星都劃不上。
然後,我們兩個僵住了。
夜色中,李子顧像是被激怒的豹,一邊兒手按臉上被花盆碎片劃破的傷口,一邊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氣喘吁吁的把腳往花架子上一登,把一個花盆抱在了懷裡。吐了一口吐沫,我抬手往身後的花架子上一指,笑了,“哥們兒,這裡有多少個花盆兒,你比我清楚。你覺得,你能捱到多少下?”
花架子足有三米寬,呈階梯狀,每一層,都擺滿了花盆,從上到下,一直遞延到牆頭上。
可想而知,夏日時,這裡會是怎樣一副美麗景色!
如今,這近百個花盆,成了我的近手武器。我不敢說我有體力全都扔完,可我敢保證,只要李子顧敢往前走一步,花盆,一定照著腦袋飛過去!
就像現在。
我後退兩步,踢掉幾個花盆後,站在了花架子的第三層。在佔據了高地後,把懷裡的花盆狠準的砸向了李子顧的腦袋!
李子顧一閃身子躲過,從兜裡掏出一條手絹,按了按臉上滲出的血絲。把手絹扔了後,對我道,“蘇小姐,說起來咱們算是同行。你要是乖乖讓小落現身,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我拍了拍手中的花盆,冷笑道,“我讓小落現身,你也不會放我一條生路。何必在哪兒說那些假仁假義的話?”
李子顧和沈遊是一夥兒的,難道沈遊沒有告訴他小落並沒有跟著我嗎?
“既然這樣。”李子顧把沾了血的手絹扔掉,“誰成王誰成寇,咱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說著,從風衣的兜裡掏出來了幾張符紙。
我哈哈大笑,手中的花盆再次砸了出去!
這丫腦子是不是他媽的有洞,我是活人!活人!
那些符咒,對活人來說就是一張廢紙!
哎喲喂,花盆對廢紙,我已經看到我勝利在望了!
等用花盆把眼前這逼貨給砸死砸暈砸殘廢,我再進去幫龔叔!雖然我感覺龔叔能打得過沈遊,可龔叔的年紀到底是大了,又和我在冷風裡站了大半個晚上。
我這會兒都覺得身子發僵不好使,更何況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
花盆脫手而出,直奔李子顧的腦門兒。李子顧沒像上兩次那樣去躲,而是抬起右胳膊硬抗了一下。
花盆落地後,他和感覺不到痛一樣,又去撕手裡的符紙。
撕符紙?這是怎麼個玩法?
心中雖含糊,手下卻沒停。咧開膀子一使勁,又一個花盆飛了過去。
李子顧再次又右胳膊攔了下來。
在我再次彎腰去拎花盆時,李子顧突然動了。
他沒有向我衝過來,而是把手裡撕成碎片的符紙向我一扔。然後,右手堅起劍指,大聲喊了句急急如律令!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忘記自己是站在花架子上。腳下一絆,差點摔倒。
差點,差點而已!
我往腳下瞄了一眼,連忙站穩了。
可等再抬頭去看眼前時,呆住了。
我的面前,站了五個,和真人一樣大小的,黃紙撕成的小人。身體的邊緣,還能看到紙張的毛邊兒。
五個紙人呈半圓型,無視刺骨的寒風,正在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李子顧從兜裡再次掏出煙點上,吐出一個菸圈,輕聲道,“到你了……”
我知道到我了,我當然知道他媽的到我了!我不僅知道到我了,我在向紙人扔了一個花盆後,還知道物理攻擊對這些魔法物品無效!
因為花盆砸到薄薄的紙人身上,就像砸到了銅牆鐵壁上一般,不僅沒能把紙人打倒,反而,彈回半米落在了地上。
面對眼前的困景,我笑了。
長生一嘆,我往花架子上一坐,從兜裡掏出一隻打火機打著了。
再牛逼,也是紙。有本來,咱們來燒一個回合。
也不知道是紙人有思想懼怕火,還是其它別的原因,反正紙人是在我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李子顧也笑了,“蘇小姐用這招兒,好像不是陰陽先生所為吧?”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把火機的氣門兒往大調了調。
都他媽的什麼時候兒,還在這酸呢。還不是陰陽先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