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道,“老師,李丹也一起去。”
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蘇青檸曰:我絕對不能自己一個人下地獄。
於是,當天下午,我、李丹還和我們班的班長馮青山代表十一班全體學生,跟著代班習教師,坐上了去殯儀館的大客車。
車上,習老師一個勁兒的和別的班老師誇我。
什麼聽到唐老師過世的訊息,當時就哭了……
腳上的傷還沒好,說什麼也非要來參加追悼會……
我無地自容,把腦袋紮在椅子後背處,強忍著跑到前面堵上她嘴的衝動!
麻痺,我哪是腳上的傷沒好,我腦震盪還沒好呢!我來學校為的是能回寢室住,哪知道讓李丹這敗家玩意兒給坑了?
馮青山和我們坐一排,看我這樣,一個勁兒的笑,“那會兒老師已經問半天誰去了,一直沒人搭話。正巧,你就坐直了……”
李丹一個勁兒的勸我,“別這樣,不就鞠個躬嗎?你就當彎腰繫鞋帶了……咱們撈到半天假,還能公費旅遊。”
“去你的!”我憤憤的說,“你沒事上殯儀館旅遊來?”
還不就鞠個躬嗎?
我給誰鞠躬也犯不著給唐雜碎鞠啊,他配嗎?
從我們學校去殯儀館,要經過整個市區。當兩輛大客車在殯儀館前停下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下了車後,馮青山跟在習老師的身後,我走的慢,李丹就和我壓在後面。
我正四處亂看時,李丹突然壓低聲音,舊話重提,“陸明和你告白了嗎?”
我白了她一眼,見大夥都低著頭走路,沒人往我們這邊看,小聲問了回去,“這事兒你丫咋知道的?”
李丹笑的一臉八卦,拉著我往人群后又壓了壓,說了原委。
原來,李丹早就覺得陸明對我不一般,不像是哥哥對妹妹。我去醫院找周玉婷父母那天,陸明頂著大雨瘋了似的四處找我,讓她更加確信自己沒看錯。
回寢室後,李丹又用陸明撞車試了試我,發現我也不是木頭後,就在中間牽了個線。
也沒幹啥,就是跑陸明前面,說隔壁班有個男生正在追我,天天託李丹給我送情書,我每次看完情書都笑的和個花痴一樣。
然後,陸明就穩不住了,一個勁兒的和李丹追問那個男生是誰。
李丹得意洋洋的說完後,撞了我肩膀一下,“怎麼樣,請吃媒人酒不?”
“吃你大爺!”我一把勒住李丹的脖子,咬牙道,“小賤人,老孃就地挖坑給你埋了!”
“蘇青檸!”孫老師突然回頭,小聲喊了我一句,“嚴肅!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鬆開李丹,老實了。無意間向四處一撇,見釋南正站在一顆栢樹旁邊看我。
臨來前,我給釋南打了電話。沒辦法,我實在是太好奇他是怎麼把這事兒給抹平的了。
不過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對他笑了笑後,老老實實的跟著大隊伍往前走。
唐雜碎的追悼會算是大的了,在殯儀館西側的大廳裡舉行,能容下近三百人。我們學校這群人一人領一朵黑紗緩緩往裡走時,唐雜碎的妻子和兒女已經在家屬席上站著了。
他的兒子比我們這些學生大些,應該已經上了大學。他女兒和我們年紀相當,紅著眼圈一個勁兒哭。
他們的旁邊就是唐雜碎的遺體,四周擺放著黃白兩色菊花。
我突然覺得這場面很諷刺!
看了兩眼後,和習老師說了句我肚子痛要上廁所,逆著人流出了大廳。
釋南在不遠處站著,看到我迎了上來,“就知道你得出來,這躬你鞠不下去。”
我沉著臉,“就這麼個人渣,也配!那點學術名譽,還都是靠……”
“行了,別憤憤不平了。”釋南領著我往遠走了走,“你是覺得他那死法不夠慘?”
慘是夠慘,我就是單純的覺得他不配躺在這裡,被幾百人瞻仰。
在一顆松樹旁站定,我胸悶的撥出一口氣,問釋南是怎麼把這事兒擺平的。
唐雜碎那沒了五觀的臉,和那塊空地上那個大大的死字,不好向人解釋吧。
“怎麼擺平?”釋南痞痞一笑,“實話實說……”
請釋南來我們學校捉鬼的,是我們學校的大校長鄭業文。別看鄭業文平時張口閉口都講科學,實際上比誰都信鬼怪,家裡光老佛就供了三尊。
最初,釋南和他說唐雜碎是被宋麗敏害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