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毫不否認,玄雀山之行,齊玉湮帶給了他一種特別的感覺,他有時甚至忽略掉了她那張醜陋的面容,只覺得跟她在一起便感覺特別的愉悅。
可每當夜深人靜,只剩他一人之時,在元宵之夜偶遇的女子卻總是浮現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平心而論,他並不算好色之人。元宵之夜,她就那樣突然撞進了他的心底,讓他平靜了十九年的心,猛然掀起了驚天巨浪。而且她的消失如同她的到來一樣,也是那麼的突然,讓他措手不及,成為了他心底最深處的遺憾。
齊玉湮雖然面容不佳,可兩人在一起下棋、談書之時,帶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舒服。當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被齊玉湮所吸引,她卻突然病了,要閉門靜養。
這兩人,一個猛然闖進了他的心裡,一個卻像春雨浸潤般,慢慢走進了他的心底。他也曾迷惑過,自己對她們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他也曾對自己說過,元宵之夜遇到的那個女子,自己並不瞭解她,就算找到了她,也未必會帶給自己齊玉湮這般溫馨舒適的感覺。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在自己心裡有著特別地位的女子,居然會是一個人。
正在這時,仁壽宮的宮女將畫像拿了過來,對著李璟與蕭太后行了一禮,說道:“太后,皇上,齊貴人選妃時的畫像拿來了。”
“璟兒要現在看嗎?”蕭太后問道。
李璟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將畫像展開!”
“是。”宮女應了一聲,將卷軸往下輕輕一抖,畫像便緩緩展了開來。
畫像上,一個女子清婉的面容慢慢投進了李璟的眼底。
雖然在心裡已經早已經確定了,但他在看見畫中人的那一剎,心裡還是猛然一縮。
畫中人的面貌,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齊玉湮。
果然是她。
如果說,這世間有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之人,八字可能會一樣。
這世間,也有可能有人長相相似。
但除了雙生之人外,不可能有兩個人,有著一樣的生辰八字,還有著相同的相貌。
如果真的有這種事出現,只有一個答案,這兩個人,其實就是一人。
元宵之夜,甩掉自己的人,便是她。
這些日子來,在自己面前扮醜的人,也是她。
此時李璟已經慢慢從震驚中走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深深的疑惑和無可抑制的憤怒。
她為何要這麼做?她為何要大費周章地躲著自己?難道自己這個天子驕子,竟如此被人所嫌棄?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因由,也許這一切,只有她本人,才能給他一個答案吧?
想到這裡,李璟抬起頭,對著蕭太后說道:“母后,兒臣可否將此畫像帶走?”
“你要就拿去吧。”蕭太后笑道。
“謝謝母后。”李璟拱了拱手,對著蕭太后說道,“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璟兒,你不陪母后用晚膳嗎?”蕭太后抬眉問道。
“兒臣還有事要處理,改日再陪母后。”李璟現在哪還有心思用膳,恨不得馬上飛到昭純宮,找齊玉湮問個明白。
“哦,那你去吧。”蕭太后心裡微微有些失望,面上卻未顯露出來,含著笑將李璟送到殿門前,又說道:“改日有空過來陪母后。”
“兒臣會的。”李璟笑了笑,又向蕭太后行了一禮,然後便轉過身,徑直往宮門走去。
蕭太后一直站在門邊,直到兒子的身影看不見了,才慢慢地轉過身,走回殿中。
出了仁壽宮。李璟面上的笑容一斂,面色便陰了下來,冷聲說道:“去昭純宮。”
“是。皇上,要不要派人先去給齊貴人知會一聲,讓她準備接駕。”常海問道。
“不用了!”李璟冷冷說道:“就這樣直接過去。”他就想打她一個措手不及,讓她沒有時間再騙謊言來騙自己。
“是。”常海見李璟面色陰沉,便也不再多說,高聲叫道:“皇帝起駕,擺駕昭純宮。”
輿轎升起,載著李璟往昭純宮而去。
離昭純宮越來越近,李璟心裡卻越來越緊張。他不知道,齊玉湮會怎麼樣向自己解釋這一切,他心裡更害怕,聽到一個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可這一關,無論是他,還是齊玉湮,始終都躲不過,都必須要面對。
到了昭純宮,掌宮宮女青荷與管事太監秦陽帶著人慌里慌張上前接駕。
“奴婢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