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太后免了禮後,大家便三三兩兩站在一旁,等待著皇帝。
齊玉湮見到父親齊致輝也在其中,跟蕭太后說了一聲,便過去與父親說話。
齊致輝見到女兒大腹便便地走了過來,眉眼之間自是喜氣難斂,連忙迎上來,對著齊玉湮行了一禮:“微臣齊致輝,見過齊妃娘娘。”
齊玉湮趕緊將父親扶了起來,問道:“爹爹,孃親近來身子可還好?”
“你娘她很好。”齊致輝笑眯眯地說道。
“爹爹,女兒現在月份也大了,心裡總有些害怕。等皇上回來了,女兒想跟皇上說說,將孃親接進宮來陪女兒幾日。爹爹覺得可好?”齊玉湮問道。
“好,好。”齊致輝點了點頭,說道:“若皇上同意了,你派人來傳你孃親進宮便是。”
“謝謝爹爹。”齊玉湮笑道。
“父女倆還說這些?”說著齊致輝又盯著女兒的肚子,說道:“玉湮,你這回可要爭點氣,最好一索得男。”
聽了父親的話,齊玉湮愣了愣,說道:“女兒還想著能生個公主呢。”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齊致輝瞪了女兒一眼,說道:“現在皇上膝下空虛,你若是生了皇子,對大軒來說,可是立了大功。齊家的女兒,能夠替皇上誕下長子,我們齊家也跟著長臉啊!”
齊玉湮咬了咬唇,說道:“可皇上說,女兒生的無論是男是女,他都會喜歡的。”
“當時宮裡只有你懷有身孕,皇上自然這麼說。若是你生了女兒,別的嬪妃生了兒子,他還能這麼說?”齊致輝說道。
“別的嬪妃沒有懷孕啊。”她說。
“之前沒懷孕,以後也不懷孕?”齊致輝看著齊玉湮,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再說了,這次除了你,皇上將後宮的嬪妃全都帶出去了,說不定這次回來,有人肚子裡便揣了皇子了。”
齊玉湮一呆,喃喃說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齊致輝又說道,“爹爹也知道,在宮中之時,皇上獨寵你一人。但出了宮,你便鞭長莫及,能管得了皇上?皇上這才到弱冠之年,正是血氣方剛之時,身邊伴著那些個貌美如花的嬪妃,他能把持得住?”
聽了父親的話,齊玉湮心裡“咯噔”一下。父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李璟與她們單獨相處三個月,除了羅巧兒外,那三個人,哪個不想跟他親熱?他能禁得住這誘惑嗎?
“所以,玉湮啊,要固寵,你自己肚子還得爭氣些才好。”齊致輝說道。
“女兒知道了。”齊玉湮被父親這一說,她心裡也忐忑起來。
“對了,你快回到太后身邊去吧。”齊致輝又說道,“可不能再惹了太后的厭。”
“是,女兒回去了。”齊玉湮說完懨懨地回了蕭太后身邊。
蕭太后見她面色有些不好,關切地問道:“齊妃,你可是有些不舒服?”
她一聽,忙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對著蕭太后笑了笑,說道:“回太后,臣妾一切安好。”
“那便好。”蕭太后盯了齊玉湮幾眼,見她除了面色不佳,精神看起來倒還好,這才放了心。
沒多時,在興慶門外大道的盡頭,便出現一陣浩蕩的人馬。在車隊前方,明黃色的天子旌旗迎風招展著。這便意味著,皇帝回來了。
百官們一見皇帝過來了,忙按照品級列好隊。待天子儀仗到了跟前,便紛紛下跪行禮。
車隊在興慶門前方停了下來。
很快,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青年男子,身姿英武的從玉輅中走出。
看見這個熟悉的身影,齊玉湮的心,不禁一跳。
蕭太后見了,快步迎了上去。
齊玉湮亦步亦趨地跟在蕭太后身後,向著李璟走了去。
李璟下了玉輅,卻並沒有向自己和蕭太后迎上來,反而向玉輅後邊的輅車走去。
見此,齊玉湮怔了一下。
未幾,便看見李璟將鄭妁從輅車裡牽了出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她的腳步瞬間便慢了下來。
父親警告的話語,似乎又索繞在她的耳邊。
難道他走了三個月,對鄭妁,對其他的嬪妃,真的不一樣了?
她強壓著心中的苦澀,快走了幾步,跟了上去。
看著李璟與鄭妁拉著手走了過來,蕭太后十分欣慰。
李璟與鄭妁兩人走到蕭太后身前,行禮道:“兒臣見過母后!”
“璟兒,阿妁,快快起來,回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