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嘴湊到一個孔洞前,試著吹了口氣,倒是發出一聲“嗚嗚”聲,但絲毫沒有音律感,更不要說吹成曲調了。越想越不明白,我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示意我實在沒辦法了。
其餘幾人也都走過來仔細觀察,卻都和我一樣束手無策,馬四哥怒道:“乾脆直接將這根石條整下來不就得了,整下來就能拿在手裡吹了。”
我搖了搖頭道:“不行,這石條是空心的,安裝時就設定的是不能取下來,說明內中必定有某種機關,是和這石簫是相連的,只有破解了石簫的秘密,才會觸發機關。”
老六走上前去,伸手在石簫上敲了敲,說道:“這玩意會不會只是用來敲打的,根本就不是用來吹的?”
我心頭猛地一動,老六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觸動了我的神經,這機關和棋盤那個還不一樣,沒有任何的曲譜提示,根本無從下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必定是和音律有關,正如老六所說的那樣,音律不一定就是用吹奏的,敲打樂也是音樂的一種。
我急忙重新走了回去,將那石簫轉來轉去仔細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每個洞孔的對面,都有一處打磨得異常削薄,呈扁平狀。
我抽出匕首,用刀背輕輕一敲,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旁邊的石柱中忽然發出“骨碌碌”的滾動聲,不一會,一顆石珠子堵住了其中一個洞孔。我一見大喜,順著那幾處削薄之處連連敲擊,又連續滾出五顆珠子,將剩下的五個洞孔也堵將起來。
六個洞孔一堵,石亭前第二階石階也向下一沉,沉入地面。幾乎是同時,整個石亭也劇烈地顫抖起來,並且緩緩向下沉去。我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度細看,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竟然是真的,整個石亭正在緩緩下沉。
黃裕文吼道:“大家都進石亭內,快!”幾個在石亭外面警戒的,也都看出怎麼回事了,紛紛躍入石亭,隨著石亭一起向下沉去。
眨眼之間,石亭已經沉入地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大家急忙開啟手電,向四周看去,只見四周全是石壁,石壁之上滿是刀斧的痕跡,顯然這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通道。
老六說道:“這機關設定得真夠牛的,上面四根柱子對應四個圓形雕花石礅,棋局對應石桌,簷邊下的石板插畫對應第一階石階,石圍欄對應第二階石階,有一處破解不了,都沒戲可看。”
說到這裡,嘴巴一嘖道:“這七道機關破了,這石亭才會下沉,別的不說,這石亭重量不輕啊!能下沉得這麼平穩,得多大的拉扯力啊!說白了,這石亭就是一古代的電梯。”
他這麼一說,我們才注意到,這石亭雖然在下沉,但並沒有因為慣性而越來越快,反而一直保持著一定的速度,不由得讓人心生敬佩。要知道這玩意還是遠在南唐時代建造的,到現在還能用已經很不錯了,這石亭的重量本身就不輕,又加上我們這好幾個人,還能保持一定的速度下沉,這得經過多麼精準的計算啊!那時候科學可沒有現在這麼發達,這建造石亭之人,當真是天才。
忽然間,石亭陡然一震,下沉之勢緩慢下來,我琢磨著估計是快要到底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會,石亭越來越慢,終於緩緩停住。石亭剛一停下,只聽底下“咯”的一聲,似是壓著了什麼東西,就見一處石壁緩緩移開,露出一處洞穴來。
大家頓時眼前一亮,這裡分明是一處地下溶洞的入口,急忙疾步走出石亭,放眼看去。剛看了兩眼,身後石板“咯咯”連響,竟然又封閉了起來,大家互相看了看,也沒去管,反正已經到這裡,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溶洞約有四五十米寬闊,三四人高,洞頂全是雪白的熒光石,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將整個溶洞照得如同白晝。而腳下的岩石則黑如墨鐵,和洞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溶洞中央,矗立一根兩米多粗的柱子形石條,連線洞頂,乍一看之下,倒像是這石條硬生生將溶洞撐開來一般。
溶洞四周,除了我們進來的入口,還有一左一右兩條通道,曲折蜿蜒,也不知道通往哪裡,更不知道有多深多長。
我從小就生活在金陵城邊,這鐘山也不知道爬上爬下多少次,從沒想到在鐘山腹中竟然會有這麼大這麼奇特的一個溶洞,頓時眼都看直了,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倒是老六眼尖,一眼就看到那石柱子上刻有字,邊跑邊喊道:“大家快來看,這石柱子上還有字。”
跑到近前,我放眼看去,這刻字之人將石柱子一面打磨得極為平整,如同一塊天然石碑一樣,字型也極為清晰,正規的楷書,不過全是文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