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頭見蒙先生被反駁的無話可說,馬上話鋒一轉道:“是啊!兄弟們奔行一天也都勞累了,營地自必安扎好了,大家還是不用再費心費力的重新安排了,大不了晚上多派兩撥崗哨就是了,早點弄點吃的,吃飽喝足好休息才是正道。”
蒙先生都無話可說了,我們哪還有什麼意見,隨著一黑衣人前往紮營地。
片刻到了營地,蒙先生一見帳篷所在位置,頓時面上就像被人扇了幾巴掌一樣,臉都青了,扯著脖子喊道:“這裡怎麼可以做營地?這裡本就是猛虎下山之勢,前有虎頭高昂,後有虎尾豎翹,這裡正是老虎脖子處,看上去雖然前後都有山峰遮風,但終年陽光都被虎頭虎尾所遮擋,正是整個落虎嶺最為陰寒之處,在這裡紮營地,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那帶路的黑衣人大概也是扎帳篷的人員之一,聽罷一冷臉道:“有帳篷就湊合用吧!別扯那一套封建迷信了,這都什麼時代了,實在不願意,自己把帳篷拆了下山去重新搭建去,保證沒人管你。”說完自顧掉頭走了。
蒙先生被那傢伙一席話噎得好一會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了,那人都走遠了,氣的“哼”了一聲道:“凡夫俗子,井底之蛙!”不過氣歸氣,但叫我們把帳篷拆了拿到山下去再重新搭建,那也是不可能的,只好帶著大家走進了帳篷。
一進帳篷,蒙先生就說道:“大家夥兒,我判定此地必有兇險,今天晚上必定不得安寧,我們兩人一組輪流放哨,一有異動,馬上出聲示警,沒排到的其餘人等睡覺休息,養精蓄銳,就算今天晚上沒有事情發生,明天也絕對不會好過。”
眾人齊聲答應,我和小辣椒自告奮勇為第一組,蒙先生和大煙槍為第二組,馬四哥和石錘第三組,豹子和老六第四組,紅毛怪和蘇色桃第五組,張易龍和王四海最後一組,一組值班兩個小時,當下安排妥當。
李光頭手下人多勢眾,自有人去做吃喝食物,這些略過不提。吃罷晚飯,李光榮也安排了十來組黑衣人分別在營地四周放哨,想來蒙先生的話,使他還是有點顧忌的。
我們一行十數人,哪裡睡得著,擠在一起說個不停,倒是張易龍和王四海兩人倍受冷落,幾乎無人搭理,不過兩人倒也樂得清閒,倒在另一邊早早睡去。我心裡覺得有點奇怪,這兩人也都是一代梟雄,在外面是威風慣了的,怎麼做了別人階下囚這麼多天了,絲毫不見著急的跡象呢?
不過我也沒多想,畢竟我們也是階下囚的身份,憑我們目前的勢力,絕對比他們兩人要強的多,我們都沒有辦法,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雖然說是我和小辣椒值第一班崗哨,但大家都聊興正濃,又剛剛吃飽喝足,哪裡用得著崗哨,一直聊到倦意上升,兩個小時早就過去了,算起來,我們這第一輪班根本就沒用著,白落個輕鬆。
當下大家各自睡覺,留下蒙先生和大煙槍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這一天可跑了不少路,剛才都是飯菜撐的,現在這瞌睡一上來,哪裡還管得住,片刻都進入了夢鄉,馬四哥和石錘的呼嚕二重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我這人一累了睡覺就特別沉,只要一睡著了,弄幾人把我抬丟河裡都不一定醒,這一天山路跑下來,可不是玩的。特別是我們這些平時在城市裡的水泥路上溜達慣了的,兩個腳板發麻,腿肚子又酸又漲,渾身都不自在,這頭剛一挨鋪,腦袋裡就已經開始迷糊了。
睡得正香,還做了個美夢,夢裡我回到了城裡,正和一幫朋友在飯館裡大吃大喝,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酒至正酣,一傢伙可能喝高了,一失手“噹啷”一聲,將一啤酒瓶子碰掉地上,摔了個粉碎,酒瓶子的碎片正好崩到另一朋友的腿上,頓時劃開一道血口子,疼得我那朋友“啊”的一聲慘叫。
我一驚醒來,翻身坐起,耳邊慘叫聲猶有餘繞,急忙抬頭看了看,見值班的馬四哥和石錘都在閉目養神,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只道是這兩天精神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聽,苦笑著搖了搖頭,就倒下繼續睡去。
頭剛落下,猛地一聲慘叫響起,這一下我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是幻聽,一骨碌翻身爬起,大聲喊道:“大家起來了,有狀況!”
我翻身爬起的時候,蒙先生和大煙槍已經睜開了眼睛,我一句話喊完,兩人已經翻身爬起,迅速地向帳篷外面竄去,果然不愧是老江湖,警覺性就是高。
緊接著大家都被驚醒,一窩蜂般衝出帳篷,外面早就火光沖天,一片喧鬧,到處都是火把,看樣子李光榮也做了不少功課。
片刻已經找到慘叫聲的源頭——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