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都是門外漢。
誰知道,我們都錯了,真正的門外漢是我們倆。那兩把刀“叮”的一聲撞在一起,卻沒有如我們所期那樣掉落在地上,反而雙刀結合到了一起,形成一個輪子一樣的東西,並且借這一撞之力,再度飛了起來,直向那女子的腰上掠去。
那女子哪裡還來得及提防,頓時花容失色,面上一片煞白,大喊一聲:“葉哥救我!”眼睛一閉,束手待斃,這樣一個輪子,要是打身上去,那還能有個好嗎?特別是這女子身上又沒穿什麼衣服,要是挨著了,基本也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叮”的一聲,就在這危急之際,從旁邊又飛過來一把飛刀,不偏不倚射在那輪子上,硬是將輪子激得斜飛了出去,那飛刀仍舊去勢未盡。“奪”的一聲,釘入另一邊的石壁之內,只剩一截紅綾兒露在外面。
王四海身形一躍,伸手接過那輪子,雙手一錯,又分成兩把彎刀,沉身喊道:“哪位朋友,來都來了,就不必鬼鬼祟祟的了,出來認識一下吧!”
“好!”一個字冷冷地蹦了出來,緊接著一團火從洞穴裡緩緩的走了過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像火一樣的男子,頭髮是紅的,衣服是紅的,褲子是紅的,鞋子是紅的,連眉毛都是紅的,不是一團火是什麼?
但這個穿著裝扮像火一樣的男子,卻偏偏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緊閉的雙唇,高挺的鼻子,冷漠的神情,特別是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珠子,跟我眼神一接觸,我就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氣,直達心底,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如果僅是這些,倒勉強可以接受,問題是那張本來還算英俊的臉上,還有條長長的刀疤,從額角一直拉到嘴角,像一條碩大的紅蜈蚣趴在臉上一樣,異常駭人。
這人一亮相,老六就在旁邊手舞足蹈地讚了一聲:“酷!”被我狠狠剜了一眼,真想不通,這比紅孩兒還怪異的裝扮,到底酷在哪裡?難道將頭髮眉毛染得和遭雷劈的一樣就叫酷?
“葉紅衣?刀王葉紅衣?”王四海幾乎是呻吟著說出這句話來,面上更是由紅轉青,最後一片煞白,雙目圓睜,嘴角不停抽搐,似是驚懼到了極點。
那像一團火般的男子又冷冷的蹦出一個字來:“是。”
旁邊的張易龍和大煙槍同時一哆嗦,大煙槍喃喃道:“是了,是了,那女子果然是毒娘子蘇色桃,道上有名的蛇蠍美人。”說到這裡,眉頭一皺道,“奇怪,奇怪,他們一直遠居廣州,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
我看了看大煙槍,這傢伙雖然長的貌不起眼,但肚子裡貨真多,低頭問道:“這紅毛怪是什麼來頭?”
大煙槍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你輕聲點,這人叫葉紅衣,道上號稱刀王,顧名思義,專研究刀,素不喜槍支彈藥。聽說此人幼時曾遭大劫,幸得不死,此後變得脾氣古怪,性格冷漠,殺人如麻,而且手段極其殘忍,開腸破肚都是輕的。道上傳說,他那身衣服都是鮮血染紅的。”
“我操,那不臭死了,這牛皮吹的!”旁邊的老六適時接了一句。
大煙槍大概也覺得這牛皮吹得有點大,訕訕道:“這都是道上朋友傳聞而已,其中難免有誇大的成份,不過這葉紅衣確實是個厲害角色,橫行兩廣,除了秦虎就數他了。”說到這裡,忽然“咦”了一聲,道,“這葉紅衣向來和秦虎寸步不離,葉紅衣來了,秦虎該不會也來了吧!”
與此同時,王四海也問道:“兩廣刀王葉紅衣,毒娘子蘇色桃,廣州秦虎的左膀右臂全來了,不知道秦兄弟來了沒有?”
“是!”葉紅衣第二次從嘴裡冷冷的蹦出來這個字,依舊是面無表情。旁邊的蘇色桃嬌笑道:“呦,王大哥,你別說剛開始你沒認出來是我啊,以你的見識和閱歷,該不會等到葉哥出現你才猜出來我是誰吧?剛才你不還說我的伎倆是下九流嗎?莫不成,是怕了葉哥?”
蘇色桃這番話,連損帶擠兌,著實讓人下不了臺,王四海面上一紅,訕訕說不出話來,那紅毛怪忽然說了一句話,而且還是三個字的:“出手吧!”
王四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轉身緩步走向深淵,邊走邊說道:“既然秦虎都來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既然葉紅衣不肯放過我,我還不如自己跳下去,好歹落個全屍。”
葉紅衣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再說什麼,王四海自殺的心都有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王四海走到深淵邊緣,將雙刀收了起來,忽然一個虎躍,雙手抓住鋼索上的鋼釦,“嗤溜溜”的滑了過去,一到對面,伸手取出彎刀來,用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