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出手用長鞭捲住我的腳,只怕現在已經摔成一塊肉餅了。
馬四哥等人也都在洞口處看見了李光榮三人遠去的身影,個個又急又憤,跺腳不已,但卻找不出可行的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們逐漸脫離了視線的範圍,在那裡著急懊惱。
老六走在最後面,到這時才氣喘吁吁地跟了過來,剛走到近前,大概也是一時適應不了這光線,腳下忽然被絆了一下,“撲通”一下摔了個狗搶屎,好在離洞口還遠,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一腳踢飛將他絆倒的物件,罵道:“奶奶的,差點將六爺的牙都摔掉了。”
那物件被老六一腳踢飛,筆直的撞上石壁,又“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的四下散開,卻是一具人形骷髏。
老六自己看清了之後,也嚇了一大跳,連忙合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一時沒看清楚,才對你老人家動了粗,千萬勿怪,千萬勿怪!”
我聽老六這麼一說,頭腦裡忽然靈光一閃,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無法具體成像,只好繼續皺眉凝想,其餘幾人只倒我是剛才嚇壞了,不停地安慰我,只不過我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老六依舊在一邊不停地嘟囔著,誰也聽不清楚他究竟說的是什麼,好像舌頭大了一圈似的,邊說還邊把那些散落的骨頭攏到一起,但又對不上號,只好胡亂堆成一堆。
我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成形,猛地站了起來,一步躥到洞口,伸頭向懸崖下看了看,這懸崖並不算高,最多七八層樓的高度,也不是太陡峭,雖然懸崖下的事物看不太清楚,但也依稀能看見一些,石壁的冰層上還有三道劃痕,大概由於陽光對映在冰川上的反光太強烈了,眼睛一時適應不了這光線,所以我剛才才會忽略了這一點。
一想通了這一點,頓時一陣狂喜,轉身兩三步跨到老六身邊,從老六剛堆好的那堆骨架中挑了幾根長一點的,放在一邊,伸手就去翻揹包,邊翻邊問道:“繩子呢?繩子呢?”
大夥一時被我整糊塗了,大煙槍從揹包裡抽一小捆拇指粗細的尼龍繩出來,遞給我道:“你要繩子做什麼?該不會是想吊下去吧,繩子就這一捆,長度也不夠啊!”
我接過繩子,隨口答道:“不是吊下去,是滑下去,剛才李光榮他們三人,也一定是用的這個辦法,不過他們用的不是繩子,而是衣服撕成的布條而已。”
“滑下去?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這麼高怎麼滑?就算摔不死,滑到下面屁股也磨爛了。”蘇色桃一邊質疑,一邊伸手來摸我腦門,大概以為我剛才驚嚇過度了。
我伸手擋了過去,一指洞口道:“不信你們自己看,崖底還有散落的骨頭和布條,石壁上也有劃痕,所以說他們一定也是用這個辦法。”
說到這裡,我又補充道:“這懸崖的坡度並不是很陡峭,只要能掌控住身體的重心,用這些骨頭綁在身上,就可以有效地隔離了身體與石壁的摩擦,再用匕首紮在石壁表層的冰川上,來緩解下滑的速度,完全可以滑下去。”
幾人急忙湊到洞口伸頭看去,見確實如我所言,才相信了幾分,但仍舊反對我第一個下去,理由是我不曾練過拳腳,沒有平衡感,雖然這主意是我想出來的,而且一再堅持自己要第一個下去,但最後仍舊被眾人強制性地踢出了第一人選。
幾番爭執之後,最後被紅毛怪搶了這個第一人選,因為他只說了兩個字:“我去!”也不管大家答應不答應,就拿起繩子,截斷一截,將我先前揀好的幾塊骨頭綁在了自己身上,加上他確是幾人之中身手最好的,大家也只好隨了他。
紅毛怪綁好骨頭,緩步走向洞口,蘇色桃也緊隨著,眼神中滿是不捨,但又知道紅毛怪的脾氣,只好咬著嘴唇看著紅毛怪,看那神情,估計紅毛怪要是壯烈了,她肯定也就直接跳下去了,我不禁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了。
到了洞口,紅毛怪轉身看了一眼蘇色桃,忽然開口道:“回家後,我娶你!”短短六個字,卻使蘇色桃的眼淚奪眶而出,使勁點了點頭,哽咽道:“你要去了,我跟著。”
紅毛怪猛地一震,又看了蘇色桃一眼,眼神很是複雜,但他們朝夕相處,早已熟知對方的秉性,知道勸了也白勸,乾脆也不開口勸慰,猛一轉身,反手抽出一把匕首,身形一提,如同一隻大鳥一般縱出洞外。
一躥出洞口,紅毛怪的身形急速下落,我們大家一齊不自覺地“啊”了一聲,我的心更是狂跳不止,這個辦法是我想出來的,萬一紅毛怪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交代。但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我只能祈求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