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畫中那人,腰幾乎呈現出九十度的斜對摺彎曲來,一腿勾一腿懸,頭還奮力向上昂著,姿勢怪異到了極點。雖然我知道現在有些玩瑜伽的能練到柔若無骨的程度,但那也只是極少數人,還得數年的苦練才行,但黑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瑜伽高手,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
蒙戰繼續道:“張叔則坐在樹下,拿著幹篾黃,正在飛快地編扎,不一會兒就扎出一個紙人的形狀來,隨手拿起幾張白紙,一支毛筆,半碗糨糊,幾色顏料,就用手沾糨糊,刷刷刷將白紙糊好,拿起毛筆,想都不想,提手就畫。”
“片刻過後,一個活靈活現的紙人版黑子就畫了出來,只是小了幾號而已。叔叔則趕緊遞過香燭黃紙,米碗燭臺,張叔點上香燭,燃起黃紙,跪下,邊磕頭邊喃喃道:‘白常天龍大仙慈悲,小輩年幼無知,不識大仙神威,萬望大仙慈悲為懷,放了黑子一馬,特令黑子向大仙賠罪了。’”
“說完話,跌坐在地,口中唸唸有詞,忽然喝了一聲:‘疾!’一片黃紙旋轉飛起,竟然飛到樹上的黑子身邊,從頭掠到腳,削下黑子一縷頭髮,還割破了黑子的腳面。”
“張叔招手接住黑子的頭髮,拿起紙人,送到黑子的下方,幾滴鮮血從黑子的腳面上滴落,正好滴在紙人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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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將那幾根頭髮沾了沾血跡,粘在紙人頭上,又伸拇指沾上血,分別在紙人的印堂穴、檀中穴、丹田穴、左右太陽穴、雙手勞宮穴、雙腳湧泉穴一共九處大穴上的位置各點一下。”
“這一系列動作那真是快如閃電,張叔雙眼精光四射,面上神色肅穆,口中唸唸有詞,腰直腿繃,雙手如飛,簡直和平日裡那個反應遲鈍、沉默寡言的張叔完全兩樣。”
“說也奇怪,張叔點完血跡,手一鬆,那紙人落在地上,就這麼直愣愣地站著,竟然沒有倒下,張叔又大喝道:‘還不向白常天龍大仙賠罪!’那紙人隨之一呆,雙膝竟然像活人一樣緩緩跪了下去,對著依舊盤在大樹上的黑子磕起頭來。”
我聽到這裡,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再也不願意相信了,故意“哈哈”大笑了兩聲,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才開口說道:“蒙大哥你說得也太玄乎了,紙人都是幹篾黃編扎的,怎麼可能彎腿跪下,腿一彎不就折斷了嗎?更加不可能還會磕頭了。”
蒙戰咂吧下嘴,也笑道:“我知道這事說出來也沒人信,你們幾個就當故事聽吧!”伸出舌頭舔了下厚厚的嘴唇,滋潤了下,徵詢似的問道:“後面的事,還要不要聽了?”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大相信,心裡又害怕,但人都有一個特點,越是害怕越是想知道,越是神秘越是能引起人的求知慾,明明知道這些怪力神異不大可信,但還是想知道究竟還會發生什麼事。
蒙戰見我們幾人都點頭了,就繼續道:“黑子盤在那樹上,昂著頭冷冷地看著張叔操弄這一切,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那紙人磕了好幾個頭,才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不出你這老兒倒也還有幾分手段,這份紙人附魂術玩得還真有幾分火候,還夾帶著替魂術,不過在我白老太爺面前,你也不用顯擺了,這孩子倒也有幾分韌性,被我折騰到現在連吭都沒吭一聲,罷了吧!這事就這麼算了,大仙我也不追究了。’”
“黑子說完,忽然渾身一陣急顫,就像被人從身體裡抽離了什麼東西一樣,然後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般,直手直腳地從樹上掉了下來。”
“我急忙奔過去想接住黑子,但黑子畢竟也一百幾十斤,又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的,力道不輕,雖然我胳膊攔著了,可惜沒有托住,但被我這麼一攔,下墜之勢減弱了許多,黑子雖然摔得齜牙咧嘴的,畢竟沒有太重的傷勢。”
“那紙人卻忽然軟軟地攤在了一邊,就像被抽了筋一樣,我好奇地走過去拎起紙人看了看,著手之處的篾黃,寸寸截斷,全無相連之處,但外面的白紙卻又絲毫無損,甚是奇異。”
“張叔和叔叔急忙過來扶起黑子,將他扶到裡屋休息。黑子上了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醒轉過來。但奇怪的是,我問他頭天晚上的事兒,他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麼又傳了出去,張叔那紙紮店再也不得安生,什麼達官貴人、黑道梟雄、商賈鉅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