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官司,但卻沒什麼大礙;左眉梢處之痕卻既重又深,直切去左眉三分之一,宛如疤痕,主命官,按命理推斷,你當在三十多歲有場大禍,而且兇險異常,足可斷命銷魂。”
說到這裡,竟然還將臉往蒙戰面前湊了湊,指著蒙戰的額頭道:“我剛才見你烏雲蓋頂,滿面赤潮,雙目雖然兇光外露,但目光散而不聚,瞳仁暈擴不斂,想來是大劫將至。聽我相勸,速速趕回家中,一月之內不露頭面,吃齋唸佛,持戒放生,也許能躲得過去,如不聽我勸,一月之內,必死無疑!”
蒙戰早已經怒火中燒,如今這傢伙又不知死活地如此一說,當下再也壓抑不住,一伸手一把抓住那年輕人的長袍胸襟,拳頭一舉道:“好!我就先送你去見閻王,一個月後我再來找你。”
那年輕人本就單薄,被蒙戰一把抓住,腳尖都快離地了,但面上卻依舊坦然若之,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不對不對,你把先後順序弄錯了。”
蒙戰一愣,拳頭停在半空,悶聲問道:“什麼先後順序?”那年輕人苦笑著嘆口氣道:“這段日子裡應劫的可不是你一個,我也在應劫之數,並且我還推算出自己應劫之方向正在西南方,所以才特地趕來。不過以你目前的狀態來看,魂魄離散之象比我嚴重,你應該死在我之前,你剛才卻說要我在黃泉路上等你,所以我說你先後順序搞錯了。”
蒙戰怒吼一聲:“真正找死!”碗大的拳頭猛地對著那青年的面門擊去。我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蒙戰力大勢猛,這一下要是打在那青年的臉上,估計那張臉以後也就不能看了。
眼看著這一拳即將擊在那年輕人的臉上,不料那年輕人竟然身子一軟,雙手一舉,“哧溜”一下從長袍中滑落了出來,一個斜側身閃到一邊,動作麻利異常,整個身體更是柔若無骨一般。
蒙戰手上一輕,一拳擊在空長衫上,絲毫不受力氣,又見那年輕人閃到一邊,臉上還掛著一絲嘲弄的微笑,當下更是怒不可遏,狂性大發,“嘭”地一腳踢開木桌,怒吼一聲,向那年輕人撲了過去。
那年輕人卻並不和蒙戰硬碰,一味遊走躲閃,身法靈巧異常。蒙戰空有一身好本事,卻連人家的邊都碰不著。我本來還想阻止蒙戰的,一見如此情景,心頭疑雲大起,一個靠算命為生的落魄書生,怎麼會有如此身手,莫不是李光榮的人 ?'…'如此一想,反而攔住幾人,冷眼旁觀起來。
蒙戰雖然武勇,但並不呆,兩個回合沒拿下那年輕人,反而靜下心來,收拳站住,蓄勢待發,冷笑道:“原來也是練家子,怪不得敢來耍弄你家戰爺,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那年輕人擺了擺手苦笑道:“我可不是什麼練家子,只是從小身子骨單薄,專門練了點逃跑躲避的伎倆,真打起來,我是不行的。只是你說我耍弄於你,卻是錯了,我鐵口神算張藏海出道至今,還從來沒有推斷錯過,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不想這位先生脾氣這麼大,說打就打了。”
蒙戰見他不肯說真話,也不再言語,凝神吐氣,雙臂用力,渾身關節“咯吧”直響,顯然再出手就要使出真功夫來了。那年輕人見了,哪裡還敢大意,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正在這時,兩輛軍用吉普在我們身後停了下來,一個聲音高喊道:“蒙老弟住手,自己人!”卻是馬四哥的聲音,原來是黑子載了蒙先生一夥追了上來。
蒙戰聞言收起了架勢,蒙先生一夥也開了車門走了出來,第一輛車裡除了蒙先生、馬四哥、黑子外,還多了一個乾瘦老人,頭髮花白,雙眼昏黃,還留有一縷山羊鬍子,一臉的褶子,稍微有點駝背,一看上去就有種陰氣沉沉的感覺,想來就是那紙人張了。
第二輛車卻是大煙槍開的,蘇色桃和紅毛怪也下了車,大煙槍一下車就指著那年輕人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馬四哥說的鐵口神算張藏海張老弟了,能和蒙戰周旋到現在,果然盛名不虛啊!”
大煙槍果然是老江湖,這話說得很是圓滑,既捧了張藏海,又變相誇了蒙戰。我瞟了一眼大煙槍,豎了個大拇指。大煙槍對我一笑,沒有說話。
馬四哥也急忙上來拉住蒙戰道:“蒙老弟,這事怪我,這事怪我。我約了幾個朋友來幫手,忘了事先打個招呼,沒想到這麼巧你們就鬧起了誤會。”
蒙戰倒也爽快,一聽說張藏海是馬四哥找來的,當下“哈哈”大笑,衝馬四哥和張藏海一抱拳道:“馬四爺哪裡話,我這人做事魯莽衝動,給張兄弟賠罪了,不過幸好都沒什麼事,張兄弟不要計較!”
張藏海也笑道:“這完全是一場誤會,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