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將水真正嚥到嘴裡前有什麼波折,林墨貼著右側的山體輕輕的挪動著腳步,心理上的焦灼和乾渴比身體上的需要還要強烈。
根本不去考慮背上的大蛇,腰帶裡所有的回覆藥已經化成肚子裡面越來越強烈的燥熱,現在只要受了傷就只能乾熬著疼痛,這會給已經非常虛弱的身體帶來無法想象的惡果。
洞口離水源有50米左右的距離,林墨越走身體越向前彎曲、低伏。20米過後,背上的大蛇已經開始在沙面上拖出細痕。
繼續向前的時候已經不是在走了,林墨迴歸到嬰兒的狀態,雙手和膝蓋並用,膝行著接近著水源邊的草叢,背後的沙面上留下大蛇的細長拖痕,膝蓋的深圓壓痕,雙手的散落爬痕。
時刻注意著背甲龍的動靜,林墨越來越接近水源,最後,鼻子裡聞到了青草散發的清冽味道,林墨貪婪著呼吸著已經潮潤的空氣,雙眼注視著前面一米左右的翠綠精神振奮。
撐住沙面的胳膊軟了一軟,林墨就勢伏了下去,輕微的扭動了幾下後,平平的攤開身體趴在沙面上。
肚子裡的燥熱現在已經擴散了,不只是肚子,連整個前胸都熱騰騰的難受。
緩了緩體力,林墨開始了最後的衝刺,蛇形的左右擺動著身體慢慢的遊進了那一片青草。
草叢離遠了看著很低矮,置身其中時才發現完全不用擔心鳥龍套裝火豔的顏色能穿透大片高過身體的濃綠被背甲龍發現。
離著背甲龍已經有很近的距離,沉悶的低鳴不時的傳進耳朵,靜靜的蟄伏了幾秒鐘,林墨稍稍支起上身,探頭看了看左側的背甲龍。
再次低伏下身體,林墨手腳並用爬到了水源的邊緣地帶。
離近了看,水面異常的平靜,死寂死寂的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波動,在陽光的照射下完全就像是一面月牙形的鏡子。
身前的水很淺,能看到下面清亮的河沙,在往前看過去,顏色驟然變的深黑,只看顏色就可以想象到水有多深。
這應該是一處地下的湖泊。
來不及再仔細的觀察,右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進了湖水中。
沒有撩起一口湖水送進嘴裡,林墨的右手插進湖面後馬上象被蟄到了一樣急速抽了回來,只留下一圈一圈盪漾的波紋。
湖水冰涼刺骨!!冷熱的快速交替讓右手猶如針扎一樣的難受,用力甩動著右手,不時扭曲攢握著每一根指節,靠著陽光的炙烤和自己不時的活動,右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完全不能想象在這麼炎熱的沙漠中竟然有這樣冰涼刺骨的地下湖,不過林墨隨即想到了身後山洞洞壁上大片的冰結晶。
說什麼也要喝上眼前的湖水,別管是不是冰涼刺骨,別管是不是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身體和心理上的焦渴和虛脫越來越強烈,肚子和胸口的燥熱越來越強烈,林墨不停的吞嚥著嘴裡已經慢慢復甦的唾液,急急忙忙的側轉身體,從腰帶裡掏出了現在空空如也的裝過精力飲料的空心果瓶子。
原本只是想留個紀念,沒想到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掐住瓶口,將瓶子傾斜著半沒進湖面,看著湖水轉眼間流進瓶口後帶出幾個小氣泡,林墨將瓶子收回到眼前後,將瓶子舉過草尖,放在太陽下慢慢的暖著湖水。
就那冰涼刺骨的勢頭,林墨再幹渴也沒愚蠢到直接將湖水倒進嘴裡。
等了有一分鐘的時間,林墨收回瓶子後,一股腦的將湖水倒進了嘴裡。
就像乾的快要裂開的海綿被扔進水裡,倒進嘴裡的湖水讓林墨在耳後聽到口腔中乾癟的粘膜發出嗖,嗖的急速膨脹聲。
第一瓶下去沒有實質性的效果,安慰的只是一直焦灼的神經。
第二瓶曬得時間短了幾秒,倒進嘴裡後,嗓子開始慢慢的潮潤。
下面連著的幾瓶曬得時間越來越短,因為身體的水分慢慢得到了補充後,林墨感覺到水越涼,肚子和胸口裡因為回覆藥造成的燥熱就越輕微。
再往下喝下去,打上來的湖水都是在心裡默數了20個數字後倒進了嘴裡,隨著渾身的汗毛孔都支楞起來,已經有了彈性的面板泛起雞皮疙瘩,胸口的燥熱不僅退回到肚子的位置而且面積還小的只剩下半拳大小。
肚子越喝越漲,林墨還是停不住嘴,第一次知道,水這東西其實才是人間的至高美味。
胃裡的容量終是有限,打了一個飽嗝,擦了擦從嘴角溢位的湖水,林墨慢慢翻轉了身體,面朝天,讓太陽慢慢烤熱自己的身子。
在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