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個軟心腸,只要是她身邊的人,不論丫鬟主子,她都不忍心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如果丫鬟然月和她的兒時玩伴狗娃子都遇害,她一定會難過好一陣子。如果一直不去確定然月和狗娃子是否遇害,那麼她更會長久的在愧疚和難過中度日。
他不忍讓她難過,不忍從她的臉上看到絲毫痛苦,更不忍她長時間經受不安,所以他要立刻進去為她看個仔細,確定她擔心的狀況“沒有”出現。倘若丫鬟然月和狗娃子果真慘遭不幸,他不會讓她看見,善意的欺瞞在此刻或許尤為重要。
他所做的一切,只為要保留她臉上的那份歡快,讓她永遠做春日花叢中縈繞的翩翩彩蝶,只看得見盎然的春意,而看不見蕭瑟的秋冬。
玉兒仍舊不鬆開拉著瑾衣袖的手,不是她逃避現實不敢進去檢視究竟,而是她更擔心他會遇到危險。
瑾細細地觀察著玉兒臉上最細微的表情變化,試探地問道:“玉兒,你在怕什麼?”
她不是個怕事的女子,甚至可以稱得上膽大妄為,今兒卻這樣畏縮不前,是為何事?
玉兒也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有些說不過去,確切的說是已經很是反常了。也許是因為她之前去過山洞,知道里面的佈局複雜,現在又看到洞口嚴重毀壞,生怕裡面有詐,所以在擔心瑾哥哥的安危吧。她可以隻身涉險,但瑾哥哥絕對不行。他乃冰瀚國儲君,身系天下蒼生,她不能讓他輕易涉險。
此刻她的腦中有一些飄忽不定的念頭,覺得這座山洞的開鑿,似乎與瑾哥哥息息相關。遙記那日她對薛父親的質疑,心內便更加不平靜。薛父如果只是個勢利眼,只想巴結皇室權貴,他首先想到的是太子瑾,而不是成王珞!取親王而舍太子,這實在不合勢利眼的邏輯!
玉兒自己沒有察覺到,她似乎越來越擔心瑾的安危?難道心中壓抑的火苗重燃生機?不曾發芽的情絲悄然萌動?
“瑾哥哥,洞府內錯綜複雜,機關重重,你現在貿然進去危險太大。事已至此,也不爭這片刻功夫。要不這樣,我在這兒守著,你前去調集兵士前來搜查,也讓下面的人將結果如實稟報父皇。”她冷靜地道。
瑾發現來了山洞之後,玉兒的表情跟他預想中的差了很多。他本以為她會因為擔心洞內的人而直接衝進去,誰知她卻表現的這樣沉穩,甚至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抑或是,她已經開始在擔憂著他的安危?
“瑾哥哥的親眼所見,便可作為證據稟報父皇,無須他人為證。”他自信的道。
“瑾哥哥,這不一樣。其他的事或許可以,但此事牽涉到朝中肱骨大臣,僅僅以你儲君身份壓制,難保父皇會以為瑾哥哥經黨營私,拉攏薛尚書不成故意釀製的慘劇。”她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表現過這份超乎了她年齡的睿智。今天能原原本本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實在也是破了先例了。對他,她似乎已然超出了自己劃定的界限……
瑾眼中精光一閃,讚賞地道:“玉兒怎會想到經常營私這一層?”
“龍座乃是天下志士爭奪的焦點,而儲君更是皇室內鬥的根源。瑾哥哥的太子寶座似乎坐得太順利了,這本就不合邏輯。天下之路蜿蜒崎嶇,人生之路坎坎坷坷,瑾哥哥的天子之路也不可能永遠太平。”她肯定得道,烏黑的眸子裡有著篤定和坦然,並沒有因為自己話中的危險而膽怯。
瑾驚歎的望著玉兒倔強的柔美小臉兒,一雙鷹目裡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喜歡玉兒,愛著玉兒,完全是出自個人感情;而現在他驚訝於玉兒那份男兒也有所不及的膽識和睿智,他更加的放不開她了。他為自己愛上這樣一個內外兼修的女人而感到自豪,也為日後自己的江山有這樣一位皇后而感到欣慰。她是天生的國母,那份隱藏在天真表象之下的內斂和智慧足夠讓她穩穩地握住風印。
他曾經擔心過她日後成為天下女人矚目的焦點,會不會身陷險境。現在看來,就算沒有他的保護,她一樣會安然無恙,遇難成祥。有他密實的保護,再加上她本身的實力,誰能傷害到她?父皇當初讓風刀子帶她去風雲島學武習醫想必也是這個原因吧。文武雙全的未來一國之母,集尊貴與智慧於一體,她將成為他統御天下的賢內助。
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和他一同坐上金鑾大殿接受百官朝拜、萬民山呼,他的心便久久無法平靜。有了她,他的天子之路或許不再寂寞,不再乏味。他要給她最好的一切,一生一世的愛戀和疼惜,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尊貴無比的權勢地位。
一番驚歎過後,瑾壓制住心裡洶湧澎湃的感動,感性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