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折騰了幾分鐘之後，那一座座坍塌的佛剎，竟都化成了粉塵，離奇的消失了。看著這詭異的場面，葉揚心中再度生起了疑惑。然而下一刻，更加神奇的畫面出現了。

只見在方才那三座佛塔之間的地面，竟忽然間塌陷下去，正如葉揚所料，地面真的塌陷了。然而下一刻出現的畫面，卻是異常古怪。

只見一絲水源噴湧而出，隨後水流越來越多，中間那條路也漸漸的全都下陷下去，水流的面積也漸漸擴大，隨後慢慢連線起來，直到最後，竟與之前的那處斷流，彙集到了一起。

竟發生了這麼神奇的一幕。

葉揚張著嘴，口角微微啟動，呢喃著何種話語，卻不曉得究竟該說些什麼。

難道葉揚心中一陣大膽的猜測，難道這裡本就是一條完整的河流，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化而成的虛境？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一場離奇的夢境嗎？

不對，葉揚環視身邊，白靈呢，她真真切切的沒了。再度陷入沉沉的悲痛之中。內斂著自己的心境，那玄之力的確是漲大了的，自己的力量變強了，林澤和劉飛揚重傷昏迷，一切都真實的發生了，再怎麼做夢，都夢不會來了。

葉揚邁著步子，朝河邊走去。如今，河中的水清澈明亮，原本塌陷的地面，竟變成了滿是亂石的河底。離奇的一幕再也無法在葉揚心中激盪起漣漪，他不再覺得好奇，經歷的類似情景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習慣了。

緩緩的坐在河邊，習慣的伸出雙腳，朝河水中伸去。然而當發現自己那兩隻只剩下白骨的腳掌時，葉揚不由得苦笑一聲。曾經自己總是喜歡這樣坐在河邊，讓自己雙腳浸泡在水中，感受著水的清涼。

而如今，似乎依舊可以做這些事情，雙腳一樣可以觸碰到清涼的河水，依舊會感覺到舒爽。然而，這種自欺欺人的感覺，葉揚真的已經受夠了。

對面的河岸，同樣的一個人影，他在對著自己笑。那孩子的稚氣浮現在臉龐，他和曾經的自己如此相像，那發自內心的笑容，讓葉揚一陣欣慰。

驟然間，對面的身影變得模糊轉而清晰浮現另一道身影，那是柳青青，淺淺的柳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扎著馬尾，帶著蝴蝶髮卡。那令人沉醉的笑容，清晰的浮現在葉揚眼前。

“葉揚~”

白靈？對面人影瞬間模糊，而後再度清晰。葉揚產生了幻聽，隱約感覺白靈在呼喊自己。抬眼望去，白靈那一臉無助的神情，正苦楚的望著自己。她眼角泛著淚花，嘴角抹著鮮血，她在垂死掙扎，在死亡邊緣向自己呼救。

“白白靈！”

“撲通！”

一陣道水花濺起，將眼前的一幕衝散。撲通的水聲讓葉揚重新回到現實。再度從迷惘中清醒時，葉揚發現自己已經立在河水之中了。黑袍下身已經完全被浸溼。

對岸，一個人也沒有，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象。呵葉揚苦笑著。

河底的卵石咯吱直響，這是真切的，那原本傾塌的地面，的確已經變成了卵石重疊的河底。搞不懂為何，葉揚也無心再猜測，轉身準備朝河岸上走去。

“譁！”

葉揚猛然大驚，立馬朝後方倒退數步，在水中險些摔倒。到底是為何，這一幕讓葉揚瞬間停止住呼吸，他心跳也似乎完全停止了，氣息微弱的不能再微弱。

水花被濺起老高，散落在水面，水面泛動著漣漪，漣漪不斷的向外擴散，一圈一圈。

終於，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平靜的如同一面鏡子一般。

清晰的臉龐，清晰的輪廓，稜角分明的五官，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黑色眼圈，那略微高挺的鼻樑，那一張恰到好處的嘴巴。略微消瘦的臉頰，還有那蓬亂的像是個瘋子一般的長髮。

這張臉，分明是自己的。縱使過了這麼多年，見到這張臉，葉揚還是會熟悉，再怎樣，自己也不會忘記自己的長相。可是，水中為何會倒影出自己的模樣，自己不是個骷髏嗎？

葉揚下意識的看著自己身體，白骨如初，沒有絲毫變化。他不由得朝自己頭部摸去。凹凸有致的頭骨，深陷下去的眼眶，沒有絲毫肉感。

這算什麼？葉揚一時間傻了。水中出現了自己的樣子，這意味著什麼？難道這水擁有照妖鏡般的能力？葉揚開始胡思亂想，隨手拍打了水面，水紋立馬被漣漪擊起。

葉揚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樣子在水中滌盪，雖然模糊不清，但能夠見到自己的樣子，已經算是給葉揚一個很大的安危了。

不錯，雖然髮型亂了，但依舊不減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