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陽光為她染上了一層光芒,它們調皮的再她濃黑的睫毛上跳躍。純粹的雙眸沒有焦距的望著外面。這是郊外,山清水秀足這一詞就足以將這裡形容得淋漓盡致。盛夏,稻香總是使人心情舒暢。傍晚,沒有陽光的炙熱,反而使人感到點點雨的氣息。
她能感覺到他的失落。沈希生,她的同學。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寒冬。他們第一次相遇,他給她的感覺就好似一個,孩子。可是即便如此,他對她卻好似他是她的哥哥般,好。他們的關係是什麼關係?她也說不清。哥哥吧?好像不僅僅如此。情人嗎?還沒到那個地步。他總是帶給她溫暖。她知道,可是她只能對他微笑,面具般的微笑,她沒有對他生氣過,沒有在他面前傷心過。因為她是一個名人的孩子。
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毫不保留的表現自己,因為一旦那樣,她的隱私就會像太陽光下的沙灘一般,毫不遺漏地呈現在別人面前,她不要也不想和她的繼母一般,被緋聞弄得身心疲憊。她不想擁有愛情,因為她永遠都被財富的枷鎖牢牢地銬住,她從來不屬於她,就好像木偶般任財富操控嗎?她從來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會有什麼波瀾。她只是麻木的過著一天又一天,虛偽的生活。
感情,自從媽媽走後,除了希生,還有誰曾讓她感受過溫暖?可是現在呢?她又因為財富而遠離了他麼?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反抗?和他在一起?遭到媒體曝光、炒作,然後是爸爸內疚的眼神和繼母的訓斥嗎?那時候柳清那邊又該怎麼說?她只能認命,她沒有那種勇氣去追求自己的生活。
就如現在一般,太陽永遠也逃不過夜晚的吞噬。
當她的回過神時,車已經停了,一座歐式別墅映入眼簾。手裡拿著一兩教科書,夏璃醒慢慢走了進去。
和想象中的一樣。屋內豪華明亮。迎面而來的是柳清。即使在家,她還是和上次一樣,緊身長裙包裹著曼妙的身段,華麗而不失高雅。大概是歡迎她吧。夏璃醒淡淡的想著。
柳清滿意的對夏璃醒笑了笑,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阿姨,有什麼事麼?”夏璃醒低聲問道。放學不久,柳清就打電話讓她來這,她不可能拒絕,也不能。
“今晚和御一出去玩玩吧,學習壓力也挺大的。”柳清攬了攬夏璃醒,臉上綻放著笑容。她費了好大勁才把平時不粘家的明御一留住,不管怎麼樣都要成功。
夏璃醒募得僵直了腰,腦海裡閃過那個有著晶藍眼眸的男孩,卻又同時浮現了爸爸媽媽訓斥的臉。對他,談不上愛。只是習慣的依賴吧,可是她不想失去他,原來她好自私。她對柳清點了點頭,角膜有一滴叫做淚水的液體劃過。
柳清沒有看到她的不堪,對夏璃醒的好感卻有增無減。她拉了拉夏璃醒的手,“御一在上面,你去找他。小憶帶夏小姐上去。”柳清笑了笑,示意夏璃醒隨後。
不知拐了多少個彎,夏璃醒被領到了一扇半掩的門前。被叫做小憶的女孩對她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第三章 唯美演繹(3)
水晶燈白色的光芒如霧一般灑在夏璃醒的白色長裙上,銀白髮卡更加璀璨奪目。透過門縫,夏璃醒能夠看到屋子裡的一小部分。一箇中年人躺在床上,僵著臉,但看起來很虛弱,明御一坐在旁邊,手抵著額頭,稍長的劉海擋住了臉,看不清表情。裡面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她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久久的,當她抬手握住門把時,門卻在這時候被拉開了,由於慣性作用,她一個趔趄倒了進去。沒有預想的疼痛,沒有預想的窘迫。拉開門的那個身影扶住了她。不是擁抱,只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在平常得動作。
她穩了穩身子,輕聲說了句:“謝謝。”他一眼也沒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一層刺骨的冰層封住了他。夏璃醒似乎有些訝異,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悲傷。
悲傷?他也會悲傷嗎?望著他的身影,她呆了好一會兒,全然不知已經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後。
“你叫夏璃醒,對嗎?”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卻透著威嚴。
她嚇了一跳,慢慢轉過身——
烏黑的短髮間夾雜著絲絲銀白,稜角分明的臉佈滿了歲月的滄桑。眼睛顯得有些渾濁,鼻樑高挺,嘴唇有些泛白。他是剛剛和明御一在一起的男人。她覺得眼前的人和明御一有些相似,只不過明御一渾身充滿著孤傲,而他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威嚴。
“是,請問您……”純粹透明的眼眸帶些疑惑,但是她還是照慣例揚著微笑。
“我是明御一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