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可以了。走,我帶你去安徽許記板面那裡去,那裡老闆是正宗安徽人,做的板面相當不錯的,我以前常來吃。”
“好,就依照你的推薦。如果不好吃,我可不吃,而且還要你請我。”
我帶著她來到許記的板麵攤上,雖然時間尚早,但這裡的人已經滿座了,旁邊還有幾個人沒有座位在那等著。
“怎麼樣?你看這麼多人等著,我沒說錯吧!如果不好吃,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人啊!”
“嗯,看起來人很多,估計還不錯。”
“那當然了,我什麼眼光啊!絕對不會給你推薦錯的。老闆,快給我來上兩碗。”
“好,稍等。”
就在我們等待的時候,那邊市場上突然發生了騷動。我和婷婷回頭看去,只見那些菜農們和一些小販都不知道在躲避什麼,紛紛迅速收起攤子,四散跑去。
這裡吃飯的有些也是那裡面的小販,看到情況也都趕緊扔下飯碗,而且互相招呼著:“老三,快別吃了。狗子來了,快收拾東西去。”
“什麼?狗子來了!”
被招呼的人是個小夥子,聞言趕緊扔下飯碗不吃了,連錢都來不及給,迅速向市場跑去。
一時間這裡亂成一團。
“狗子?狗子是誰啊?為什麼他們這麼害怕他啊?不會找警察嗎?”
“小姑娘,剛才那些人嘴裡的狗子指的是城管上的人。警察跟他們是一夥的,找警察根本就沒有用。”
說話的正是攤子的老闆,現在店內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了,難得也清閒一下。聽到婷婷的話,順便回答了一句。
“大伯,為什麼他們管城管上的人叫狗子啊?”
“這個嘛,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來,兩位的面好了,請慢用。”
雖然一腦子的疑問,但聞言婷婷也只有先接過麵碗,但卻不吃,兩隻眼睛看著市場內的變化。市場上現在已經亂成了一窩粥,一大隊城管人員,後面還跟著一輛卡車,看見還在擺攤的東西,說也不說,直接掀翻,順便把攤子上的東西也扔到了後面的車上。與平常不同的是,這次掃蕩好像厲害了點,竟然有了警方參與,那些小販們被兩邊包抄了。大多數小販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不是鬧著玩,很聰明的拋下板車或者手裡的大筐逃之夭夭了。
但還有一個小夥子或許太緊張了吧!也許是這些菜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畢竟這些東西是他的經濟來源,硬是想推著車逃掉,但隨即就被一個顯然沒有他強壯的城管抓住,然後在一分鐘內,他被那城管打的滿臉是血,倒在了路邊。
那城管還不放過他,嘴裡一邊叫著:“跑!跑!看你往哪裡跑?!”一邊繼續用軍靴不斷的朝他身上踢著。
不過十分滑稽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幾十米外的街上掛著一個橫幅:執法為公,興政為民。橫幅在風中刷刷的發出響動,似乎也是在嘲笑什麼……
“太不像話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竟然有這種事情。那些城管憑什麼打人?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婷婷在一邊已經是義憤填膺了。
“哎,這個市場是人們自己形成的,不是政府法定的市場,這個市場的存在使附近變得非常骯髒,而且影響上下班的交通,所以是城管們的嚴打物件。不過平常都只是驅趕一下,這次好像厲害了點,好像是說有重要人物要來,所以治理的狠了一些。”旁邊一個吃飯的老者說道。
“哼,無論什麼理由,也不能暴力傷人。暴力傷人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是犯法的,對於這些執法者我想他們更應當明白。那些人應當去投訴他們。”
“哎,小姑娘。即使他們去投訴也不會有人受理的,就算受理了,結果也是一樣,不會贏。那些管理者會說他們不繳稅,他們使城市變得髒亂。”
“可是……哎……不是有正式的交易市場嗎?他們去那些地方也許就沒有事情了。”
“不錯,是有這種市場,那裡也確實是他們該去的地方,但是那裡租金太高了,這些人往往窮的根本繳不起在自由市場裡租一個攤位的押金。誰也不喜歡像狗一樣被人驅逐的感覺,如果能有安安穩穩地做買賣的機會,誰都不會拒絕的。”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呵呵,沒事。現在是嚴打期間,過了風頭,那些人會繼續在這裡經營下去的。這種事情對他們是常事,他們韌性好的很,很快就會再聚到這裡來的。”
聽到那老者的話語,我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悲涼的意味。這種事情對於他們是常事。說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