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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李氏一語不發,默默朝她福了一福,轉身離去了。

賀濟禮埋怨孟瑤道:“你把錢還她作甚,白費了我的心思,他們這種人,非要時時訛著他,他才不會動心思來訛著你。”

孟瑤瞥了他一眼,道:“這個他們,可不包括李氏,她雖說有許多缺點,但有一樣,從不給我們添麻煩。二房窮困潦倒時,她在作甚麼?在督促齊佩之磨豆子;賀濟義去了賭場,能賺幾個錢回來時,她又在作甚麼?還是在催著齊佩之磨豆子。雖說有折磨妾室之嫌,但到底還是在想著為家裡賺錢,不似賀濟義,只知遊手好閒,好逸惡勞。”

賀濟禮意欲反駁,卻不知從何反駁起,悻悻望向別處。

孟瑤又道:“還有,李氏如今一人在家,還是養著知茵生的那兒子,她並沒有因為無米下鍋,就把孩子給你送來,她的秉性,由此可見一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傻姑娘有孕

誰料賀濟禮思索一番,竟道:“憑濟義和李氏,只怕教導不好兒子,我還真想把那孩子抱過來養活。”

孟瑤一時無話,望向窗外雨後仍顯蕭索的枝條沉默良久,道:“只怕你願意抱過來,人家卻不肯。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待在你這大伯父身邊,哪有親爹養活的好,他已是沒了親母,想必不願連親爹也時常見不到。”

賀濟禮不知有沒得聽進去,“唔”了一聲,不再提起。孟瑤心中卻是一激靈,難不成賀濟禮是想要兒子了?她自生下小囡囡,肚皮確是一直沒動靜,也不知是不是當時跌倒早產,傷及了身子。

夫妻倆的目光各望向各處,狀似心事迥異。

數日過去,賀濟義仍在牢中,身上傷痕有增無減;李氏因得了賀濟禮歸還的銀子,一時衣食無憂,再不見登門尋事;齊佩之感念賀濟禮夫妻助她脫離苦海,倒是時不時地拿了自己所做的針線來謝,一時間同孟瑤走得密切;賀老太太仍舊不見蹤影,賀濟禮雖然焦急,但也無可奈何。

這幾日,恐怕是分家以來,孟瑤過得最為舒心的日子,上無婆母打秋風,下無小叔子鬧事,她每日裡除了料理家務,照顧小囡囡,就只等著喝孟裡的喜酒了。但背地無人事,她還是有一樁隱憂,不知何時才能再懷上一胎,雖說她是喜愛女兒的,但作為嫡妻而無嫡子,終是讓人不得安心;何況賀濟禮骨子裡是愛妾愛兒子的,從來也沒說過永不納妾,或作出沒兒子也不納妾的承諾來。

孟瑤思慮再三,還是給已回西京的溫夫人去了一封信,託她打聽打聽生子秘方,或推薦一位千金妙手,與她診治診治。

信剛寄出去,孟瑤還在等回信的空檔裡,二妮登門拜訪。她穿了一件銀紅色羅衫,配著月白色褶裙,頭上斜插三支銀簪,打扮得同往日很不一樣。孟瑤打量她一番,嘖嘖稱奇,問道:“可是好事近了?”

二妮大大方方地道:“八字才一撇呢,先不告訴大表嫂,等日子定了再請你去吃喜酒。”

孟瑤聽聞此訊息,很是高興,命人上了好些吃食,又添了茶水,欲與她好好聊聊。二妮卻讓孟瑤遣退左右,湊到她跟前,小聲問道:“大表嫂,我問你一句,你有多少日子不曾見到傻姑娘了?”

孟瑤被她問得一愣,回想起上次見傻姑娘,就是不久前,派她去和齊佩之生母聯絡的那一回。她帶著疑惑問道:“才剛見過的,怎麼了?”

二妮問道:“大表嫂沒看出些甚麼來?我之前就想同你說道說道,只是見你家忙,所以才沒開口。”

孟瑤茫然搖頭,道:“上次見她,是為了齊佩之的事,匆匆見了一面,並未仔細留意。”又問:“究竟出甚麼事了?”

二妮見孟瑤確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突然神情一動,扭捏起來,猶猶豫豫地問道:“這幾日……大表哥可曾,可曾見過傻姑娘?”

孟瑤又是一愣,半晌才明白二妮是在問,賀濟禮近日有無與傻姑娘同過房。孟瑤心知肚明,賀濟禮到如今尚未與傻姑娘圓房,但這事兒她不願讓他人知曉,於是只支吾道:“傻姑娘是過了明路的,你大表哥見她,也不會每次都告訴我。”

二妮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像是鬆了口氣,又似憂心忡忡。

孟瑤愈發覺得有蹊蹺,追問道:“二妮,到底出了甚麼事?”

二妮道:“大表嫂,傻姑娘的肚子大了,你真沒看出來?我本還以為是你想要兒子,所以讓她和大表哥……但今日瞧你這樣子,竟是個不知情的,那到底是傻姑娘懷了大表哥的兒卻偷瞞著你,還是她不檢點,在外偷了人,懷了別個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