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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知我?”

溫夫人在族長面前作小媳婦狀,垂首不語。族長只好咳嗽一聲,道:“你們爹孃已逝多年,早該分家了。這也不是甚麼大事。”

孟兆均心想,溫夫人藏著的那麼些箱籠,還沒找到呢,怎麼不是大事?這話他不敢講出來,只好一面怒視溫夫人,一面與族長講話:“我那苦命的侄子,父親早逝,如今母親也要改嫁,他又尚未成年,可怎麼過日子?我全然是為了照顧他成人,才一直不分家的,請族長明鑑。”

這番話講得雖然客氣,但他的眼睛根本沒朝族長那邊看,惹得族長生了一肚子的悶氣,心想,你以前是個三品京官,眼中無人也就罷了,如今只不過是個小小縣令,也好在我面前託大?

族長這一氣,直接體現在了行動上,一面讓溫夫人取出公帳賬本,一面向孟兆均道:“咱們孟家族大家大,還帕無人照顧孟裡?你大可放心,分完家安心赴任。”

涅夫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賬冊捧到族長面前,笑道:“族長講得極是,我家大伯心是好的,只是沒瞧見實際情況,他馬上要遠走赴任,哪還顧得上我家孟裡,還不如族長費心照管著。”

族長微微頷首,接過賬冊,問溫夫人道:“兆允媳婦,這家如何分,可拿了大致的主意?”

溫夫人屈膝笑道:“族長,老太爺老太君臨終前有明示,這家是早就分好了的,只消族長作個見證即可。”

族長笑道:“你家老太爺老太君是心疼女的,事事都安排妥當了,不讓你們晚輩操心。”

溫夫人答了個“是”字,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孟兆均見賬冊已到了族長手裡,便不再吵鬧,而是儘量朝族長身邊站,希望把冊子上的字看得清楚些。

族長將賬冊攤開,照著上頭的記錄,緩緩唸了一遍,孟府現住的宅院,東院歸二房,西院歸大房,以東西院中軸線為界,前院也一分為二,東邊歸二房,西邊歸大房;孟家祖產,二房自己掙下的部分,全歸二房所有,剩下的一分為二,兩房均分。

孟兆均越聽,牙關咬得越緊,等到族長唸完,他已是面容猙獰,二房自己掙下的產業,佔全部祖產的三分之二,他們有了這三分之二,還要分去剩下三分之一的一半,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族長似沒看見他臉上的神色,疋自問道:“兆均,這分法,乃是你爹孃在世時定下的,想來你並無異議。”

族長用的竟是肯定語氣,並非詢問語氣,孟兆均的嘴張了合,合了張,最終還是忍不住道:“這分法,不過是爹孃在世時隨口一說而已,並未立下書面遺囑,怎能當真?”

他這話很有道理,雖說在當朝,口頭遺囑與書面遺囑有相同的效力,但孟家老太爺老太君立口頭遺囑時,並無人見證,如今看來,確是講不清楚。

族長看向溫夫人,面有為難之色。溫夫人嘲諷一笑,她早料到孟兆均有這一手,方才遞給族長的,就不過是本假賬,上面所載的產業,只有祖產的三分之一,他們二房自己掙下的那三分之二,早就被她瞞下了。既是準備充分,她便有恃無恐,裝出十二萬分的大方,道“大哥和夫君都是老太爺老太君的親兒子,要求家產平分,我無話◇就照大哥講的辦罷,只望大哥日後多多照拂我家孟裡。”

孟兆均見她知情識趣,十分高興,但待得認真看賬冊時,卻傻了眼,上頭的產業並不多,對半一分,寥寥無幾。他這時才悟過來,上了溫夫人的當,立時反悔道:“這定是本假賬,你把真賬冊拿出來,咱們再分。”

溫夫人作驚訝狀:“大哥何出此言?這就是真帳,我並沒有隱瞞。”

孟兆均不信,帶著人就要闖東院,稱要把老太爺老太君留下的真賬冊找出來。溫夫人正欲命人阻攔,族長大喝一聲:“孟兆均,你今日若闖了東院,往後便不是孟家子孫。”

族長是真急了,他乃全族最有威望的人,若連分個家都主持不好,讓溫夫人的屋子被人翻了,他這張老臉朝哪兒擱去?他不但急,且氣,!氣惱孟兆均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我行我素。

孟兆均聽得族長那一聲大喝,腳步還是停了下來,當朝最講究家族身份,被驅逐出族的人,就同那喪家之狗差不多,再無人看得起的。但他真怎能甘心就此分家,那本賬冊明明是假的,溫夫人存心隱瞞也就罷了,連族長也跟著睜眼說瞎話。

孟兆均覺著心口一陣一陣的疼,緊緊捂住,幾乎喘不過氣來。族長見他不再朝東院闖,暫時鬆了口氣,又怕時間耽擱的久了,節外生枝,便忙忙地招呼溫夫人叫孟裡來,在分家協議上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