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人乙搓了搓雙掌,後背冷汗直淌。當見白瀧似真要發怒,他趕忙回道“有!有的,就怕女俠不滿意”
“拿來瞧瞧”
“是是是,女俠稍等!”
倆粗人互望一眼,轉身趕緊去搬那個漂亮的會發亮的“珠子”。
大堂內,白瀧與那文弱粗人望著滿地的銀子,一陣沉默;大堂外,一群粗人尚在疑惑那當家的為什麼到現在仍不回寨。
又待片刻,一陣凌亂的腳步,隨即便聽一道沉重的悶聲,白瀧瞧見了一人。
“您看,這便是寨子裡最漂亮的孩子”
斜臥於地上被捆的少年,看年紀約莫十二三歲,衣著華貴卻狼狽骯髒。但重點是,孩子有一張令人喜愛的臉蛋,更有一雙叫人難忘的眼睛……
這是白瀧,對那孩子最初的印象。那張臉蛋,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歡喜,只覺得初見,內心便是莫名的不捨。至於那雙水靈的眼睛,卻似曾相識。
盜用尊主曾對她耳語過的話:‘許是前世在佛前虔誠的求拜,才有今生在茫茫人海中與你的註定。你的眼,前世必定曾為我流過清淚;你的唇,前世必定曾為我在佛前唱頌平安與喜樂……’
話是酸了點兒,而對這話中的意思,白瀧當時理了許久仍是一臉的茫然懵懂。此刻,關於這雙眼睛,她也僅是分神一會,便放棄猜想曾在何時何地見過相似的。因為她不需要浪費時間精力去想與尊主無關的事,即便她的腦子裡本無記憶……
盯著那孩子的臉瞧了瞧,白瀧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竟會親自為他解去那身上的繩索,又為他摘去口中的布團。
“嘿,女俠覺得怎樣?”
無意瞥見那名青衣男子與孩子相對的視線,白瀧猜測這二人可能相識。
“珠子呢?”
“呵呵,您不知道,這孩子的名兒就是珠子!”
“呵呵!您滿意嗎?”
白瀧眯了眼冷冷的瞧著那二人訕笑的嘴臉,下一刻,竟再也覺察不到二人的鼻息,惟有那頸上突然驚現的血痕,證明了一切。
燦爛的陽光,喜悅的陽光,多麼溫暖的陽光。
白瀧神色自在的騎坐在毛驢上,晃悠晃悠著朝大隼的邊城前進。
倘若忽略那身後跟隨的二人,她想她的心情該是輕鬆愉悅的。
白瀧毀了山寨,順便搜走了寨裡那幾顆在陽光下可以發亮的珠子。然而正當她準備瀟灑離去,卻見那倆無關人士——文弱書生與漂亮少年,竟開口尋求她的幫助。
這對白瀧來說其實非常的簡單,他們不過是請求她白瀧護他二人回家。
也可。無刃常說,助人也可以快樂自己,當然,必須是從利益出發。
她問粗人——青衣文士:家中可有會亮的珠子。
書生道:有!極多極亮的珠子,只要護送少年回家,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考慮再三,白瀧回覆書生:此行她有要事欲往大隼峨嵋,若他們二人能等,那麼其他的都好商量。
正待白瀧轉身,卻見那書生驚疑:再過半月便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屆時峨嵋派無仙師太必會前去參加,而今像她這般騎驢跋涉,即便到了峨嵋,也見不著無仙師太。
於是……於是白瀧有些生氣。
尊主與無刃竟未事先告知她。不准她藉助莊內一兵一卒,又未說不準接收暗閣訊息。武林大會對她來說雖無意義,但那峨嵋老尼不在峨嵋,難道要她在峨嵋空等吃齋飯不成?
冷怒的白瀧轉移了目的地,打算先去召開武林大會的【蠻都】瞧瞧情況。
如此,正好與那二人走上了相同的道路。
……
“敢問女俠可也是前去參加武林大會?”
紮了篝火,三人打了兩隻野兔,待夜幕籠罩,便聽文弱粗人開始客氣的詢問。
白瀧並不回答,掏出包袱內的紙包,將一些粉末細細的勻撒在兩隻漸漸流油的兔肉上。
“……不瞞姑娘,在下與堂弟乃燕國人士,但因家父有命,派我二人前往大隼尋找那位行商的叔父,只未料途中遭遇了山賊。護衛為救我二人均是傷死,舍弟更是遭賊人綁架,在下也是不得已只好為那些賊子所用。今日對姑娘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姑娘救命之恩,玄青感激不盡,他日姑娘若……”
“羅嗦”
“………”
白瀧望著篝火對面端坐的孩子,反而無視身旁的羅嗦人士,她眼露疑惑“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