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

看到微笑著出現在通宵教室門口的丁立的時候，方羽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距離期末考試的時間還早，所以通宵教室裡根本就只有方羽一個人。看到丁立的時候，方羽只是抬起頭笑了笑。方羽的年紀和丁立一樣，眼睛大而有神，穿的衣服和他的笑容，永遠給人帶來乾淨清爽的感覺。他看著丁立，笑著說，“丁立，你怎麼又半夜來看我幹活了？”

“我對你怎麼幹活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丁立看著方羽面前的幾本韓語雜誌和厚厚的記錄本，也忍不住笑了，“看你幹活我還不如去平和堂那裡的酒吧看美女。”

“你什麼時候對酒吧裡的女人也感興趣了？”方羽看了看丁立，嘆了口氣，收起了韓語雜誌和自己的筆記本。“你不是來看我幹活的，那肯定是又有事來問我的了。”

“不錯，我碰上點小麻煩。”丁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伸出小手指頭比了比，“一點點的小麻煩。”

“好吧，老規矩。”

“知道了，一個小時五十嘛。”方羽才剛剛說完，丁立就已經拿起了方羽的厚厚的記錄本，“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先幫你買個筆記本，這樣你幹活的效率就會高點，一個小時賺的就不只五十了。反正我有大把的問題要問你，你就慢慢的記著扣好了。”

“這不好。我不喜歡欠別人的錢。”方羽笑了笑，站了起來，奇怪的看著丁立，“我們去哪裡？”

“去西苑吧。”

“西苑？”

“是的，我肚子有點餓，一起去吃夜宵吧。”

丁立揉了揉肚子，兩個人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

西苑是中南大學南校門外的一條街道，晚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夜宵攤。

坐在煙熏火燎的椅子上，透過同樣被煙熏火燎燻成黑色的遮雨布的破洞往上看去，可以看見漆黑的夜空。

丁立和方羽吃得很簡單，一人一碗牛肉粉，一杯大麥茶。

但是方羽卻吃得很滿足。方羽的眼睛裡，也似乎永遠都充滿了快樂，充滿了對生活的滿足。

丁立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方羽，雖然丁立在到長沙的第一年，剛下火車的時候就認識了方羽。但是直到現在，丁立還是覺得方羽是個很奇怪的人。

出生在淮化山區的方羽的家境比絕大多數的學生都要差，可是他卻比絕大多數的學生來得樂觀。

可他寧願在晚上幫一些企業翻譯韓文資料，賺取每個小時五十塊的報酬，也不願意去領取理所當然可以領取的貧困生助學金。就像他從來都不願意接受丁立的資助一樣。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蘇菲，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好不好。”在丁立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方羽的時候，方羽笑著說道。

蘇菲是丁立和方羽班上的一個漂亮的女生，是物熱系的公認的系花。

聽到方羽的話後，丁立只有苦笑，“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