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言止息後的白尼瑪後退一蹬竄到他的懷裡蹭蹭,蹭了一身的水芝香味。
“她被帶到了哪裡?”
白尼瑪舔了舔爪子,伸出粉嫩嫩的肉團,指著菡萏山“喵嗚”了一聲。
“竟然去了芙蕖山莊?”言止息親暱地撫摸著白尼瑪的腦袋,“我以為他會在天機床弩上做什麼手腳,是我想多了嗎?”
人類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白尼瑪無法摻合,它可沒興趣跟主人討論原本言止義的劇情走向,此刻懶懶地趴在他懷裡索取更多的溫暖,直看得一邊的無小聊羨慕嫉妒恨。
言止息走過去拍了拍無小聊,跨步上馬,“走吧,去芙蕖山莊。”
無小聊仰天嘶鳴,四蹄翻滾長鬃飛揚,奔騰在道上風馳電掣,馱著言止息和白尼瑪奔向菡萏山。
言止息如此招搖地進入芙蕖山莊的次數並不多,多數情況下他喜歡從珍妃當年構築的地下網進入做一些私事。芙蕖山莊為每個皇室成員設定了私人的閣樓,所以君阡那一次只是正好進入了他的地方。
芙蕖山莊門口守門的侍衛看見言止息抱著寵貓大搖大擺的過來雖顯得並不那麼適應卻也沒什麼問題,在整齊一致的注目禮中他優雅地跨入芙蕖山莊的大門。
這裡像往日一樣,奢侈、糜爛,用奇珍異寶堆砌的浮華和充滿了情|色趣味的荒淫之所,早已不是當年珍妃用來做兵工廠的地方。
他放下懷中的貓,“嗅嗅她在哪。”
白尼瑪在言止息身邊時從來都乖巧聽話,那些傲慢和鄙夷通通埋藏在皮囊下,它一邊一個地一路嗅過去,止步在溫泉室旁種滿水芝的湖畔一座不起眼的竹屋裡。
這竹屋被巨大的參天古木環抱著,進去的道路被茂盛的草木遮攔,所以很少會有人過來。
他輕哼了一聲,踮起腳尖遊走在樹叢裡,足不落地,蹁躚衣袂在風中搖擺不定卻絲毫沒有佔到雜亂的草木,身形迅捷飄忽若風中飄蕩的白羽,停在竹屋門口。
簡陋的竹屋久久無人問津蒙上了一層灰,君阡躺在裡面的榻上恬靜適意,疲乏的身子只有在這一刻才得到疏解。
言止息坐在榻邊,撩開帽子滿足地看著她的睡容,哪怕知道她此刻不會醒也不願意發出任何的聲音。
夢是脆弱的泡泡,禁不起絲毫的響動。
若哪一天能讓她永遠那麼靜謐該多好。
白尼瑪蹲在床尾繾綣著身子窩著,正好成為了君阡的暖腳墊,它閉上眼打了個哈欠,這累死貓的工作真不是貓能做的。正要進入夢鄉的白尼瑪嘖了嘖嘴,然後身子在夢中不受控制地飛向空中墜落。
“喵嗚!”白尼瑪驚恐地睜開眼尖叫,發現自己真的在空中!
“砰”!它落到了言止息的懷裡,委屈地嗚咽。
“我去!白尼瑪我忍了很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睡在我腳上,腳心很癢好嗎!我演的那麼投入都被你破壞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君阡坐在床上沒好氣地衝著白尼瑪大叫。
白尼瑪幽怨地看了一眼言止息,貓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言止息並不驚奇,只是疼愛道:“醒了,睡得可好?”
君阡的臉“唰”地紅了一片,不自覺得便想到那旖旎的場景,“我……沒睡……哎?你怎麼一點都不奇怪?”
“跟我在一起就了,脾性也是會傳染的。我覺得我的智慧多少回傳染一點給你,言止義哪會那麼簡單就把你放倒。”
君阡“哼”了一聲,“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不過你前一句話倒是在理的,人在一起久了會傳染,多半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是受我影響的。我有一個不好的訊息要告訴你。”
“嗯?”
君阡看著他,嚴肅且認真道:“言止義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遲早會知道的,不過他既然知道了你是誰,為何要把你送來這裡?”
君阡簡略地將菊花臺的事說了一遍,言止義還不知道梧桐有言氏皇族的血脈,而她之所以沒有昏迷是因為在言止義偷襲她的時候就早有準備。君阡的水性是極好的,在水下潛行閉氣能維持很久,所以當時她只是假裝自己昏迷了過去。
“原本我是想他以為我會昏迷三天所以將我和天機床弩單獨放在一起,我就有機會偷偷地拆卸天機弩的構架,他對我沒有戒心,我想逃走也很方便,可他發現了我的身份,居然把我丟到這裡想要……”
說著說著就臉上浮起紅暈,那般坦誠赤落的和言止息試愛,一旦提起寫敏感的詞彙就會忍不住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