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馬車從遠處靠近,除了趕車車伕,他沒有帶任何人。
從一樓走到十樓,每一樓之間都有小小機關。邵奕炆將君阡安排七樓,除了這一樓只是普通屋子以外,上下樓層之間都危險重重。君阡上來時候便小小觀察了一下,管這難度和白靈城地道是天壤之別。
不過重頭戲往往是放後,憑藉這裡地形,真有人進來,弓箭手團團圍住保準能將人射成馬蜂窩,不死還真是對不起射鹿臺建築工。
今夜機關還未啟動,但君阡明白,很這裡將是天羅地網。
她淡看邵奕炆下了馬車走進射鹿臺,仰天長嘆。
至少她現還是感激他,邵奕炆並沒做什麼讓君阡不好過事,相反,若不是他,恐怕羽家早已承受滅門之災,莫說她今日還能站侑京想著營救父母辦法。於情,哪怕他有一點自私念頭,可這世上誰不自私?她羽君阡自己就是個自私人,否則也不會為了言止息這麼衝動。
邵奕炆抬頭看了樓頂,依稀那個從前熟悉身影穿著單薄衣衫隱隱嘆氣。塵世洗去鉛華之後蛻變,讓她變得深沉了幾分。
她還是那樣,平日裡冷靜,一旦遇上和自己有關人事,便一次次衝動一次次不計後果一次次飛蛾撲火。若不是她衝動,他又怎能確定君阡一定會來。
走到頂樓時,沈書庸會意悄悄退下。
夜色下那身影削瘦蕭條,沒了意氣風發蓬勃,像是歷經滄桑歸來,邵奕炆心中難免多了一份感懷。
從居憂關分別半年有餘,這些時間她一直跟那個人一起,出了那麼大事,他也很無奈。
君阡感覺到背後有人,依舊沒有回頭,站高樓邊緣眺望遠方。
邵奕炆先打破了這詭異安靜:“君阡,這些日子可好?”
“爹孃被捕,我怎麼好過來?”
“其實原本你沒死事情並不是什麼過錯,你活著我很高興,但是梧桐之事已經超出了我所及範圍。”邵奕炆說得很是誠懇,事實便是如此,倘若只是君阡被言止息救了,對方拿不出任何關於他們相互勾結證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然而因為玄齊國和佻褚國多年戰爭,梧桐身份是大忌諱。
當年羽戰祁一時仁慈救了梧桐,只道是一個剛剛出生孩子是無辜,況且梧桐跟君阡一般大年紀,他於心不忍,誰料多年以後竟成為自己挖掘墳墓。
君阡轉身一把拉住邵奕炆,壓抑不住心中慌亂,“我爹孃有沒有救!”
他看著君阡半張面具,恍若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