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唇角打顫,結結巴巴敘說著,自己如何收了二夫人黎美雲,派人塞給他的銀票,以及讓他矇混喬氏中毒的事實。
月悠然看戲看的熱鬧,乾脆坐在了平兒從喬氏屋內,搬出的紅木椅上。
“表哥,雲兒錯了,你就原諒雲兒這次好嗎?姐姐她,身子現下不是還不打緊嗎?”回過神的黎美雲,跪爬到月丞相腳邊,手拉住其錦袍,哭訴道。
皺著眉頭,冷著臉的月丞相,臉面什麼的,全然不顧,開口便問月悠然,“然兒,你今個整這麼多事出來,意欲何為?”
死丫頭把府裡內院的這些腌臢事,當著英武候的面揭露出,必是有她的目的,而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真是不得而知。
“給我娘寫下和離書,今天的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若,丞相大人,不答應我提出的這麼個小要求,那就只有勞煩二夫人,後半輩子呆在牢獄裡了。”
“雲兒可是你的庶母,她即便對你母親犯下了錯事,你母親眼下,身子不是也沒有什麼打緊的嗎?作為女兒,你為何要讓爹和你母親和離,你有問過你母親和你哥哥的意思嗎?”
“我贊成妹妹說的話,不想今天的事情搞大,還請爹寫下和離書,放娘和然兒離去!”自打進入東苑,抿唇一直沒有言語的月清塵,清朗乾淨的聲音,在月丞相耳邊響了起來。
被遺忘在府中一隅的孃親,生生背個丞相夫人名分,困在這沒有溫情的牢籠,還真不如就此與然兒離去。
而他月清塵,還需待在這府裡找出院中男人,謀反的罪證。罪證確鑿之日,也就是丞相府瓦解之時。
二十多年來,他們母子四人,受的委屈,極心中積累起來的怨氣,他月清塵必一一清算於院中男人,及他寵愛異常的愛妾和子女們身上。
“你們兄妹倆,是想翻天不成?為父與你們的娘,結髮夫妻,二十多年,豈能是你們說一句和離,便可以割捨的!”月丞相老臉漲紅,恬不知恥的說出違心的話,在他的心裡,幾時把喬氏,當做結髮夫妻來著,虧他這會子嘴裡說的順溜。
“妾身願意與老爺和離,還請老爺放妾身離去!”被奶孃和杏兒攙扶著,從屋裡艱難走出的喬氏,決絕的對月丞相說了句。
“新雅,你這是何苦?”月丞相溫聲走到喬氏身邊,忍下心中的嫌惡,眸光柔和的看著喬氏。
黎美雲在聽了月悠然提出和離後,心下剛松下口氣,誰知緊接著聽到月丞相,不同意和離的話,整顆心,如同浸沒於千年之寒的冰窟之中。她黎美雲不想遭受牢獄之災,可這不想遭遇牢獄之災的前提,就是要表哥答應與喬氏和離。
這是多好的事啊!她盼了半輩子,終於盼到這一天,表哥寧願捨棄她這個表妹,也不願意與那快要將死的喬氏和離,她黎美雲接受不了,她要為自己搏一把,表哥自以為他所行之事,密而無人知曉。
卻不知,偶爾一次,她黎美雲暗中跟著他,發現了他那天大的秘密所在。悠什你為。
表哥你可千萬別怪雲兒,用那件天大的秘事,逼迫你,實是雲兒離不開孩子們和你啊!有了主意的黎美雲,從地上站起身,聲音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對著月丞相的背影說道:“表哥,雲兒有事與您說,您能否聽雲兒一言!”
負手於身後的段郎卿,被自己的落落整出的這場好戲,看的是津津有味。8244970
他知道他的落落是聰明的,為了達到她要的目的,會把所發生的事情,枝節末尾,全部都給算計得到。這樣的落落,他段郎卿如何不愛,如何不戀,如何不痴?
段郎卿鷹眸中所散發出的瀲灩風華,看的坐在椅上的月悠然,一陣臉熱。
大沙豬,本小姐有什麼好看的,為嘛死盯著人家,看的連眼都不眨下?
腹誹著段郎卿的月悠然,慶幸自個容顏上蒙著薄紗,否則,她此刻如同煮熟蝦子似的大紅臉,必會讓段郎卿那個大沙豬,暗中高興上一天兩天都不止。
“大哥,三哥,姨娘她不會有事吧?”月嫣然怕了,她真的怕愛她寵她的姨娘,就這麼被自個丞相爹爹,不管不顧的給送進牢房。
收斂好心神的月清澗,抬手在月嫣然後腦勺上撫了撫,低聲道:“傻瓜,爹爹不會狠心到,對姨娘不管不顧。”
“嗯!”
月嫣然眨了眨自己溼潤的眸子,垂著頭應了聲月清澗。
轉身走到黎美雲身邊的月丞相,聽到黎美雲貼在自己耳邊說出的話,心裡咯噔一下。
他沒有想到,他籌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