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一般的大手,用力一握,天地都為之變色周圍氣流湧動,急速凝結在一起。金鬍子所釋放的鬥氣形成了一層光罩,本應虛無的鬥氣,如今竟然凝結成了實質。光罩通體金色,璀璨奪目。光罩迅速收攏,待到光罩縮小到一定範圍之後,獨眼等人就會被擠壓致死。
這層光罩就是刑場
獨眼被無形的力量壓倒在地,喘不過氣來,骨頭都要被壓碎了,劇痛不已。他最後看了一眼周圍的兄弟們,發現大家都是同樣的艱難處境,他的眼前變得模糊,索性閉目待死。
光罩在瞬息間收攏了一半,發出電閃激流之聲。光罩內只有金鬍子本人還保持著站姿,盡顯王者的至高天威。他緊緊抿著嘴唇,面部線條就像斧劈刀削出來的,剛硬無比。
獨眼等人命懸一線,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喝道:“手下留情我的老友,如果你還惦念著與我的交情,就請饒了他們吧。”
金鬍子鐵軀一震,他反應何等迅速,瞬間就掐斷了力量,反之一揮手,將光罩輕鬆擊碎。光罩轟然炸開,發出一聲音爆巨響,凜冽的勁氣四散奔騰,吹得周圍海面波瀾大驚。
光罩一碎,獨眼覺得渾身一輕,他掙扎著爬了起來,發現自己還算好的,有的人甚至嘔了血,竟然被壓得受了內傷。他向前一望,舷梯處站著飄渺如煙的亡靈。亡靈保持著年輕時的模樣,帥氣依然,正是蒼天號原來的主人。
“弗朗基。你終於出來了。”
能讓堂堂金鬍子以這種平和口氣對待的人,這世上寥寥無幾,亡靈弗朗基是其中一個。
“天黑了,但現在正是我的早晨。”弗朗基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昏暗無光,他淡淡求道,“正是這些人冒著風險前往蛇窟島,才讓塵封多年的蒼天號重見天日。我對這些人心懷感激,希望你能網開一面,放過他們。”
“如果是你求情的話,沒問題。”金鬍子當即便答應下來,先前鋒芒畢露的氣勢,已經消散不見。王者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
一聽這話,獨眼大大地鬆了口氣,這下好歹是保住了惡龍海盜團。他又想起了唐克,急忙給弗朗基丟了個顏色。
弗朗基接著求道:“還有那個叫唐克的小子,他把蒼天號保養得很好,有幾仗打得挺漂亮,給世人看到了蒼天號雄赳赳氣昂昂的風姿。看在這個份兒上,我還得為他求一份情。”
“好,我就連同他也一併赦免了。”金鬍子很痛快地答應了,他睥睨地望了眾人幾眼,皺眉道,“你們這群雜碎都退下吧。我要跟我的老朋友好好聊聊,你們在這裡太礙眼。”
獨眼等人互相攙扶,彷彿急流勇退似的,片刻就都下了船,沒人敢違令。獨眼心情壓抑,繃著臉,遠遠看著蒼天號的甲板。相隔這麼遠,金鬍子猶如撞鐘的聲音還是能清楚聽到。金鬍子與弗朗基聊的都是青年時期的經歷,因為亡靈沒有記憶,所以都是金鬍子自己在訴說。
不管對於誰來說,青年時期的經歷都是一份彌足珍貴的記憶。
獨眼對金鬍子的經歷不感興趣,沒有刻意去聽。他與身邊的人都不敢發出聲音,只能保持沉默,站在那裡。有些受了內傷的海盜,還得強自忍住痛苦。獨眼胡思亂想著,一會兒為唐克保住小命感到慶幸,一會兒為剛才自己的卑躬屈膝感到羞憤,心情複雜到了極點,簡直亂作一團。等到他回過神時,天色已經黑透了。
金鬍子與弗朗基的談話宣告結束,這位海盜總督踩著星光與燈光走下接舷板,每一步都踏得鏗鏘有力,彷彿要讓大地陷落似的。
惡龍海盜團的人們再度單膝下跪,恭送金鬍子離去。
獨眼低著頭,臉色難看至極。
金鬍子臨走前,在獨眼面前站定,說:“小子,我跟你說一下風月九日那一戰的規則。”
獨眼不能表露絲毫不滿,恭聲道:“在下洗耳恭聽。”
“決鬥的時間定在那天的晚上,因為晚上弗朗基才能出來,親眼見證這一戰。我的這位老朋友,對這一戰可是充滿了期待。到時候,你跟我各駕駛海皇號與蒼天號迎面交戰,雙方要以側風口為起點,保證絕對的公平。另外,兩艘船上最多隻能帶五百人,其中必須都是普通人,不許有超過二階以上的強者。我們要比的是船的火力,而不是人的實力,所以嚴禁打接舷戰。我自然也不會以大欺小,出手轟擊蒼天號。”
獨眼默默聽著。
金鬍子繼續說:“至於勝負,可以由以下幾點來做為判定,一是魔動船失去動力,二是船上的人全部死亡。不過我也考慮過,蒼天號畢竟是我朋友的船,如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