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土著變小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堆黑色陶俑。他到達了最高處,與女酋長面對面站好,耳邊是炙熱的風,眼底下是一片房屋與樹冠,一旁的火把劈啪作響。
女酋長也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唐克,她畢恭畢敬地說了一番話,然後拿起身後桌子上的頭冠,這個頭冠由草編織而成,上面有又長又華麗的羽毛。她微微彎腰,將王冠戴在了唐克頭上。
唐克抬眼瞅了一下具有土著氣息的頭冠,覺得自己該表示一點什麼,雖然他明知語言不通,還是敷衍性地說了句:“手工不錯啊。”
土著們把這當成了神明的啟示,為了回應偉大的神明,他們模仿著喊道:“手工不錯啊”
女酋長又有動作,從桌子上撿起一條褐色獸皮披風,在朝外的一面是毛茸茸的,雙肩處有兩隻曬乾了的爪子做為裝飾,她把披風為唐克戴好,這在土著們看來是贈予神的裝束。
唐克看土著們會模仿自己的話,露出微笑,動了玩鬧的心思,他張開雙臂大喊道:“惡龍海盜團萬歲”
土著一本正經地重複這句話,不過口音明顯在拐彎,變得怪怪的。
女酋長撿起桌上的獸毛筆,在陶盤中的天然染料上蘸了幾下,對著唐克的臉塗抹開了,她的動作仔細認真,把唐克的臉畫成了一個大花貓。完成最後一道工序之後,女酋長躬身走下臺,只留下唐克一人在高臺上享受眾人朝拜。女酋長來到族民面前,帶頭跪倒在地,高呼著“賽因哈哈”,一頭磕在地上,顯得極為虔誠。她身後的土著也跟著倒地跪拜,場面蔚為壯觀。
唐克看著幾千人在腳下匍匐跪拜不停,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咧了起來。他明白土著一定是搞錯了什麼,可能把他當做了酋長甚至是神明
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他欣喜不已,如果土著們把他當做神明的話,不僅會善待他,還會聽從他的命令,這樣一來,他在龍巢島就擁有了一批免費勞工,而且有了這幫響導,對他探索龍巢島也大有益助,總之好處多多。
他決定好好利用一下這個誤會,繼續端起世外高人的架子。他清了清嗓子,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了一胡說八道的番演講詞,因為一時間想不起說什麼好,乾脆背誦起《海盜法典》的條條框框。
土著們又把這當成了神的訓示,也跟著朗誦起來。
唐克還覺得做得不夠到位,不夠神棍,他回憶起跳大神的情景,照搬那套動作,在高臺上撒歡跳了起來,這些動作跟土著的舞蹈有幾分相似,土著們也跟著跳了起來。他跳得正過癮,忽然瞥見遠處有一支隊伍在趕來,雖然距離尚遠,但仍能看出來的人是惡龍海盜團的人。他看到手下們,先是心中一喜,但隨即大叫不好。他想起了先前的約定,如果他長時間沒回到營地,手下們便會趕來營救。如果惡龍海盜團現在跟土著們生爭端,那麼剛剛抓住的這個機會就會化為烏有。土著人數太多了,與土著開戰是不明智的,而且眼下有了忽悠土著的好機會。
為了阻止一觸即的矛盾,唐克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從高臺上蹦躂下來,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土著們的目光,他直奔寨門。土著們茫然地跟在後面,都以為這是神明的某個儀式。
唐克風風火火地衝到寨門前,急切地高喊道:“惡龍海盜團的兄弟們,千萬不要動手,我已經跟土著成了朋友”
“惡龍海盜團的兄弟麼,千萬……”後面的土著們也照貓畫虎地喊道,但是沒幾個人能把完整的句子複述下來。
“唐克,你在裡面麼?是不是被土著抓住了?”遠處傳來了海盜們的回應,其中屬獨眼的聲音最大,遙遙飄進了山寨中。
唐克被緊閉的寨門擋在這裡,他一轉身,對著土著們做出開啟寨門的動作,有聰明的土著看到後,立即照做。
在幾名土著的努力下,沉重的寨門被拉開,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你們聽著,全都不許動,在這裡乖乖站好。”唐克回身命令道,換來的只是土著盲目崇拜的表情,土著們明顯沒有明白這個命令的含義,“我現在知道學一門外語的重要性了。”他苦惱地一拍腦門,轉而用手勢表達自己的想法,並在地上畫了一道線,每當有土著要逾越這道線,他就去指責那個人,讓土著明白越過這道線是錯誤的行為。
土著們好歹明白了唐克的意思,他們老老實實地站在虛線後面,彷彿越過去就會被妖怪吃掉。
“真乖。”唐克笑了笑,閃身爬上了一棵大樹上,他的身影在樹杈間顯露幾次,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達了樹冠上。
獨眼此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