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而又舒適的屋內,艾麗莎懷裡抱著兒子,坐在桌前,與弟弟一起喝著下午茶。她心中感到久違的安逸,耳中聽著動聽的雨聲,懷裡抱著心愛的兒子,與對面的弟弟聊著輕鬆的話題。
一側的視窗上,雨水蜿蜒流下,形成一道道不規則的水痕。
艾麗莎望向水痕,忽然覺得畸形怪狀的水痕像是納迦魚人的臉孔,她身體裡的一股寒意復甦了,往日的恐怖景象在她腦海中重現。她右手輕顫,手中的茶杯險些脫落。
對面的邁克爾捕捉到這個動作,但是沒有出言詢問,因為這隻會挑起姐姐更多的恐怖回憶而已。
“舅舅,能再給我講一個你打海盜的故事麼?”吉姆仰著胖乎乎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問道。他倒是把前些天的經歷忘了個一乾二淨,這些天只顧著纏住邁克爾講故事。
艾麗莎被兒子的聲音從噩夢中拉回現實,她眼神恍惚了一下,溫柔地拍了拍兒子熱乎乎的腦門,說:“吉姆,舅舅今天都給你講好幾個故事了,讓他歇一歇吧。”
“不嘛我要聽我要聽”吉姆任性地說。
邁克爾露出和煦的笑容,說:“你先去玩布袋熊,一會兒舅舅再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吉姆一聽布袋熊,感覺這個主意也不錯,點頭說:“那好吧。”說完便從母親的懷抱中跳了出來,奔向了自己的房間。
屋裡沒有了吉姆之後,安靜了許多。姐弟倆品著茶,各有心事的樣子。
艾麗莎看著杯子裡飄出的霧狀熱氣,忽然說:“我直到現在仍然覺得恍然如夢,好像身邊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我真害怕一覺醒來,自己又回到了納迦魚人的船上。”她纖細的手指緊扣著杯子。
邁克爾伸出手,按在姐姐的手上,安撫道:“姐姐,那些烏雲就讓他散去吧。我誓以後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的。”
親人之間會有一種血濃於水的聯絡,彼此肌膚相觸的時候,會產生一種直達人心的暖意。艾麗莎深受觸動,展開心扉。她低下了頭,自責道:“上次都怪我一時衝動,連累得吉姆也身陷險境,我真是大錯特錯。”
“好了,不管誰是誰非,一切都過去了,沒有人怪你。看看現在吧。你呆在安全舒適的家裡,周圍都是層層衛兵的保護,再也不會有壞人來害你了。以前的種種,我希望你能通通都忘掉。我已經跟姐夫提過了,他答應我以後不會在這件事上深究,你大可以放心。”
“謝謝你,邁克爾。”艾麗莎感激地說,眼睛裡已經溼潤了。
“何必言謝。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為你做這些事情是應該的。”邁克爾說。
在邁克爾的安慰下,艾麗莎的擔憂漸漸平復了,她的心情也隨之輕鬆了許多,可是她輕鬆沒多久,另一個擔憂浮上心頭。艾麗莎又想起了納迦魚人恐怖的身影,那身影已經像是烙鐵一樣,深深地烙在了她內心深處,時不時就會竄出來恐嚇她。
“邁克爾,你會因為我的事情跟納迦魚人反目為仇麼?”艾麗莎輕皺眉頭,擔憂地問。
邁克爾依然保持著強者慣有的平靜,輕鬆地說:“姐姐,既然事情過去了,你還是別在這些事情上操心了,而且你又幫不上什麼,還是安安穩穩地在城堡裡當你的貴婦人吧。”
在艾麗莎被救的當天,邁克爾已經瞭解到事情的整個經過,那時他才知道,原來食人海盜團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而惡龍海盜團竟然是姐姐的救命恩人不過,雖說如此,邁克爾在心裡還是給惡龍海盜團打上了敵人的標籤,至於食人海盜團,更是讓他動了殺心邁克爾已經下了決心,無論於公於私,都要將這兩個海盜團消滅掉。
雖說食人海盜團是龍牙國的皇家海盜,但是這幫納迦魚人實在是不省心,經常不服從命令,而且做事不分敵我,有時連龍牙國的船也襲擊。龍牙國皇家高層對此早就有了微詞,就算沒有姐姐被劫持這件事,邁克爾遲早遲晚也得把食人海盜團當成棄子來用。
至於惡龍海盜團,邁克爾同樣非常關注,因為這支海盜團成長的勢頭太迅猛了
唐克這個神秘的東方人,僅用兩年的光景就擁有了兩艘魔動船,而且又跟金鬍子扯上了關係,很可能已經跟金鬍子海盜團串通一氣。
除非唐克歸順龍牙國,否則邁克爾永遠把唐克當做敵人看待
“我很擔心你,我不希望你因為給我復仇而受傷,萬一你有個閃失怎麼辦?”艾麗莎焦慮地問道。
聽到這話,邁克爾依然保持著讓人安心的笑意,他說:“我現在好歹也是上校了,就算要收拾他們,我也不必親自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