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魯需要這一類人,這一類人也需要索魯。
其實帝國給索魯開的價碼已經夠高了,索魯這些年來賺的錢也夠多了,完全不需要再去賺船上那點蠅頭小利,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為習慣使然。
他殺人已經殺習慣了,見到單子就想接。
對於這種人,喬治蒂娜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殺又殺不得,罵又罵不得,只能儘量講道理。她帶著一眾手下離開了艙室,邁著疾風般的步子,走向了舷梯,前往了索魯的住處。
一個裝飾簡單幹淨的船員室裡,一個身穿黑衣,臉帶白色面具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削蘋果,他削蘋果所用的不是小小的水果刀,而是一柄鋒利無比的短劍。他身上的黑衣很黑,連紐扣都是黑的。他的面具很白,唯有雙眼、鼻孔三個部位留有縫隙,就連嘴巴部分都是密封著的。
他就是索魯,稱號無影刺客的索魯。他殺人是不見蹤影的,這個稱號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
黑衣服,白麵具,像是這種古怪的打扮實在是很適合他。以他這種身份,如果打扮得太過正常,反倒顯得不正常了。
喬治蒂娜邁步進了屋,居高臨下地看著正在削蘋果的索魯。面帶寒霜地說:“船上又死人了。”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死,死人有什麼好奇怪的。”索魯不以為意。他說話的聲音很沙啞,就像是用兩把銼刀銼出來的聲音。
“死人沒什麼好奇怪的,可也要分死的人是誰,在什麼地方死的,又是在什麼時間死的。”喬治蒂娜見索魯是這麼一副態度,怒氣變得更盛了,她一動怒,身邊立即揚起了沒由來的風。吹得窗簾沙沙作響。
“死的人是誰?”索魯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順水推舟地問道。
“死的是一名水兵。”
“在什麼地方死的?”
“就在這艘船上。”
“他在什麼時間死的?”
“今天中午。”
“聽你的描述,死的這個人沒什麼奇怪的,實在是不值一提。”
“不。這很值得一提。在這艘船上面死的人,不管死的是誰,都是一件嚴重的事情。我希望你認識到這其中的嚴重性。”喬治蒂娜步步緊逼地說。
“為什麼一定要我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索魯說話的口氣不再那麼不以為意了,而是帶上了一種愉悅的口氣。
“很簡單。因為你就是那個殺人兇手,就是你潛入那個船艙,奪走了那個小夥子的生命。他是帝國的水兵。是帝國的基石。而且他還是由我帶到海上的,我得為他的死負責。他若是死在衝鋒陷陣的戰場上也就罷了,可他卻死在了一個刺客的手下,這實在讓我很火大。”
“憤怒的女士,你冤枉我了,他並不是我殺的,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你不該對無辜者大吼大叫,而應該將這寶貴的時間,用在追查真兇上面。如果真兇看到了你對我大吼大叫的場景,他一定會笑掉大牙的。”索魯又愉快,又無辜地說。
“少在我面前裝蒜,你是大名鼎鼎的刺客,自從你上船之後,便出現了連續殺人事件,真兇不是你還能有誰?”
“真兇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反正不是我,而且就算是我殺的,我也不會承認的,世上任何一個刺客都不會承認自己做的案,更何況是我這個一流的刺客了。”索魯咯咯笑道。
“索魯,你聽著,有一有二,不能有三有四,我絕不會再允許你在我船上亂殺人了,如果再有人無辜慘死,我一定不會輕饒你的。”喬治蒂娜一字一句地威脅道,一雙帶著細微魚尾紋的雙眼中,閃爍著匹敵刀鋒的寒光。
“有人遇害,就證明有人變著法地想殺他,這種殺與被殺的關係,一定存在著某種因果,既然有因果,死的人就絕不是無辜的,他身上一定有該死的地方。這是我對於人慘死的一種看法。另外我再重申一次,人不是我殺的。”索魯也一字一句地否認道。
喬治蒂娜實在沒法在這房間裡再待下去了,若是再待下去,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她狠狠瞪了索魯一眼,憤然轉身離開,帶著金屬底的靴子在地面上碰撞出一連串的清脆響聲。
“司令大人,您剛才身上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我看您倒更像是殺人兇手一些。”索魯那可恨的聲音從後面飄了過來。
喬治蒂娜踏地的聲音變得更響了。若不是為了大局考慮,她真想扭回身跟索魯大戰一場,以洩心頭之恨。
這還只是五名精英團隊中的其中一人而已,另外四人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其中甚至還包括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