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自己做選擇……龍兒，你長大了，相信自己的心。”季娜眼中裡閃著簡單直接的母愛，她很清楚，生命中每一次重要的選擇，對人的心性都有很大的成長作用，而一個母親，最期待的不就是孩子的成長麼？

“義父，你走了還會回來麼？”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選擇一切順從天意：“不回來了，我希望你能代我向你爺爺她們問好。”

“可是……可是……媽媽……我還是決定不了！”念龍終歸是孩子，面對這種抉擇比當初抉擇殺不殺西爾瓦娜要難得多：“我想跟義父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不管龍人一族……”

季娜抬手，愛憐地撫摸了下念龍那冰冷的臉：“孩子，你覺得選哪邊會讓你的生命更有意義呢？”

念龍皺著眉頭，眼中充滿了糾結：“我……”

“在無盡的黑暗中什麼都做不了！”雲狐又一次忍不住蠱惑道：“而回到龍域空間，你可以完成你父親畢生的期望，讓龍人一族的人過上最好的生活……”

第十一卷　飛龍在天　第六十四章　…　～種子計劃（一）～

雲狐的蠱惑很成功，念龍心中再三咀嚼，最後選擇回龍域空間，雖然做出這個決定地時候他哭得一塌糊塗的，但是我卻很是欣慰，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也算是給死去的銀龍一個很好的交代了。

念龍做了決定，季娜自然也隨著兒子選擇回去龍域空間，當然，兩人並沒有就這麼回去，而是關注地看雲狐這個讓人最看不懂的傢伙。

“你在這個地方尋找九天聖地？”雲狐似乎一點都不急著做決定，竟然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起這登天梯山脈的第八座峰頂的風景來。

我苦笑道：“這裡生活著一群冰火樹妖，它們身上攜帶著九天神木，這是唯一的線索。”

“九天神木？哈哈……”彷彿發現了很好笑的事情，雲狐大笑了起來，笑得眼角淚光閃爍：“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是笨得無可救藥了，難道你就不明白九天聖地其實只是銀龍大哥給我放下的一個臺階，好讓我在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中做出最後抉擇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你跟銀龍說起，你們九天靈狐一族還有九天聖地，在那有德高望重的狐主麼？”

白了我一眼，雲狐應道：“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非得讓我想起你是我的殺母仇人麼？”

“那是事實，這也是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九天聖地給你一個交代的原因！”

“你……唉……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一個白痴主人呢？”雲狐臉上平生第一次掛上無奈的表情：“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九天聖地只是我為了留在你這個混賬身邊，配合銀龍大哥杜撰的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麼？”

“雲狐，我不知道你哪句才是真的！”除了苦笑，我還是隻有苦笑：“當日在日紫脊帝國，你吞噬九尾狐妖的能力之後，你要是殺了我，然後自由自地去過你的生活，那我肯定會很坦然面對。可是最後你留了下來，我很開心，因為你的實力很明顯能幫上我很大的忙，但是我的心從哪一刻起就沒有終止過糾結，就因為這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九天聖地。”

“知道自尋煩擾是什麼意思麼？”雲狐很白痴地望著我：“就是指你現在這種狀態，我可沒少表示過，讓你不要傻乎乎地去尋找什麼九天聖地，你不會不知道，有種抉擇比生死抉擇還要難吧？”

說話間，雲狐望向眼淚一直沒幹的念龍：“你看看我們寶貝龍兒，就該明白你造了多深的孽，你還想再玩一次？”

如果說現在我還不覺悟，那我就該從這峰頂上跳下去了，哦不，是要從第九個峰頂上跳下去。戈言的聲音再一次縈繞我心間，是啊，我自詡非常看重這些侍從，就更應該明白，侍從們有自己選擇命運的權力。

“那我選擇不找九天聖地了！”深深地望著雲狐，腦海中……戈言、檮杌、土尤等人的影子不停地打轉：“現在輪到你做選擇，無盡的黑夜和自由的生命！”

在這些侍從和寵物的身上，我彷彿看到了徐澤雷和朱法平他們的影子，在面對生死的抉擇時，每一個人都是在追逐自己內心最真摯的原點。

“我才不會和他們那幾個白痴一樣的傢伙那麼笨呢！”雲狐的話讓我心頭一鬆，不過後面的話再次讓我哭笑不得：“什麼狗屁無盡的黑夜，都是戈言老大那個笨蛋瞎說，選擇留下就一定要面對無盡的黑夜麼？”

雲狐的話猶如一記晨鐘，讓我心頭一亮，有撥雲見日之感，心下突然有了個大膽至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