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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我長撥出一口氣,心下卻很不認同俏春寒的做法,用一生的時間去保護一個只能遠遠看著的女子,能得到什麼呢?忽然在心裡暗笑,擁有特別體質的雲素不能與常人碰觸,她倒是一個完美的單戀物件,因為喜歡上她的人從來不會害怕她將來有一天會嫁做人婦。

俏春寒的直言不諱倒讓我對此事再無興趣,我轉開話題,把剛與他比劍後心裡產生的對劍道的疑惑,一一向他問出,並且把往日裡對劍意的體會拿出來與他互相印證。時間就在我倆的談話間迅速流逝,從浣洗的侍女歸來到夜深無聲,再到天色漸明的時候,我起身向俏春寒告辭,準備回去打一個盹兒,休整一下略感疲勞的身體,為天明後的行路恢復些體力。

我回到帳篷裡合衣躺下,卻怎樣也睡不著,半夢半醒之間,心頭警兆忽現,一下坐了起來,側耳聽去,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我抓起不易劍鑽出帳篷,走到薄明的天色裡。

西面都是漫起的晨霧,視線只可遠及百步的距離,再遠就是迷糊的一片白色。我非常迷惑,剛心頭的警兆是夜鷹歷經千百次搏殺後得來的直覺,絕對不會錯。

俏春寒也警覺地站了起來,和我對視一眼後,便四下環顧,把目光投向遠處。

“聽……不好!是弓弦震顫聲。”他說著,面容忽轉成凝重,猛然高聲叫道:“有敵襲營!”

“鏘!”俏揮出墜星劍,身行平地高縱而起。

“嗖!”“嗖!”“嗖!”

我耳朵這時才聽得箭矢的破風嘶嘯。果然,如俏春寒預料的那樣,在天上的草原的邊緣竟倒黴地碰到了胡狼的騎兵。

右手一動,拔出不易劍,尋聲向河邊看去,千百點紅光從濃霧破出,眨眼間紅點化成道道火線已近在身前。

“有敵襲營!”

隨哨兵的喊聲傳至,我把單鋒重劍舞得風雨不透,向戰士們的帳篷退去,但一個人的防護範圍終究太小,片刻間,身邊的帳篷就全都被火箭射燃起來。

突覺雲夢國的營地上空泛起一片光華,快速掃去一眼,發覺俏春寒似乎是消失了,只見雲素的帳篷前豎起一道劍幕,來襲箭矢不是被劍幕絞碎,便是被彈飛出去。

箭雨中,我大聲呼喚著戰士們都聚攏過來,只是幾霎眼睛的時間,抵擋住五輪來襲箭矢,我的感覺中卻已似過了一生般那樣漫長。從沒想過單個毫無威脅的弓箭,聚集起來是這樣的可怕!

箭雨如它來時般,又沒有任何徵兆的消失了。我暗道還好,這應該是胡狼的小股部隊,箭矢不多,否則就這樣射下去,能夠生逃出去的怕只有俏春寒和夜鷹兩人。

我左右環顧,清點人數,發覺從燃火的帳篷裡跑出三十幾個衣裳凌亂的戰士,其餘的二十名戰士應都在睡夢中無聲的被射死了。

雲夢國侍女應是全被射殺了,護在雲素的帳篷外的只餘十幾個衣上帶血的武士。

此時,在河水方向響的馬踢聲乍起而疾,我憑劍而立,目光向晨霧中投視進去,心裡微微有些嘆息,只是不知這輪正面攻擊過後,營地上能戰立的還有幾人?

卷三轉折第五十六節流水情

迫近的馬蹄聲中,聽得俏春寒大聲呼喊我們過去,我連忙帶著三十幾個戰士向雲夢國的營地跑去,眼見營地後面馬屍處處,有幾匹馬身上插著數支箭羽,輕嘶著,倒地掙扎欲起。

突見面向的樹林裡飛出了密集的箭雨,大駭中回頭望去,身後的密林中也灑來幾百個黑點,箭矢空中飛行的破風聲隨即入耳。

“我們被包圍了!”徐福壽在奔跑中大叫著揮起長刀,撥開來襲的一隻箭,喝令戰士們在我身後結成扇形,隔擋住兩側的箭雨。

奔到雲夢國的營地,我再劈落一箭,與戰士們散成圓形,護在雲素的帳篷前。

河邊漂浮來的晨霧翕動一下,一匹油黑駿馬奮蹄踏出,馬上騎士全身罩在黑甲裡,頭戴銀白色的面具,面具上眼睛處開出了兩個窟窿,裡面清晰可見精湛的寒芒一閃。

黑甲騎士手引精鋼長槍,雙腿力夾馬腹,那黑馬騰空而起,眨眼間馬上騎士隨刺出長槍迫來的殺氣,已若浪濤般撲到面頰。

面前閃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巨擎舞著柄大斧,看都不看來襲長槍,往黑甲騎士當頭砍下。與此同時,濃霧中跟隨躍出四五十騎士,他們都戴著漆黑的面具,窟窿裡顯露出的眼瞳具是精光閃閃,手裡揮舞著或斧或槍的長兵器,賓士中他們突齊聲打出尖利的哨子,聲音刺耳無比,叫人聽來煩躁不安,卻又讓人心生懼意。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