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他握著悠兒的手道:“欲立太子穩朝綱,奈何總覺自己老了。”
悠兒笑道:“您又玩笑了,此刻正值盛年。”
“便是盛年,過了,就只等衰老。”臻傑低語,將悠兒攬在肩頭,“看著這些孩子日益成長,你我不得不服老。”
悠兒笑道:“臣妾可不老。”
“哈……舉目宮中妃嬪,誰能出你右。”臻傑真誠笑道,“在朕心裡悠兒永遠是唯一。”
“皇上……”悠兒動容,本有萬千煩惱事要與丈夫商量,此刻只盼他安睡一夜,一切明日再談。
翌日如常,乾熙帝天未亮便起身上朝,悠兒照顧妥帖後便徑直來看真意,進門時正見她就著西林的手喝藥,呷了一口就埋怨,“你怎麼不做甜的藥來?”
西林滿面委屈,嘀咕道:“主子您好好喝藥吧,若想奴婢長壽些,求您別再出事了。昨夜要不是王爺求情……”
“咳!”悠兒清咳一聲,西林連忙住嘴,端著藥碗立到一邊。
悠兒從她手上拿過藥碗,一言不發坐到床褥上,一勺一勺餵給真意吃,苦得那丫頭端起碗來一氣喝盡了,衝著西林就嚷嚷要糖甜嘴。
悠兒卻支開西林,自己拿了一小碟蜜餞遞給真意,真意見皇嫂不怒而威之色,心裡怕了幾分,怯怯地拿了快梅子嚼在嘴裡,低聲問:“皇嫂您生氣了?”
“不氣,再氣可就氣死了。”悠兒又喜又恨,在真意臉上捏了一把,“瞧瞧,病了一日一夜,臉都瘦了。”
真意依身上來靠著悠兒嘻嘻笑道:“沒事了,趕明兒我就把肉都吃回來。”
“口沒遮攔!”悠兒嗔道,“你但凡乖巧一些,皇嫂就能省心許多。你說你什麼不好玩兒,偏去玩火,這不就燒在身上了?倘若那會兒你身邊沒人,你有個好歹,豈不是要我傷心死?你怎麼就不知道疼皇嫂呢?”
真意慢慢回憶昨晚的事情,似乎沒有玩什麼火,才想起自己是提了盞燈籠,遂道:“定是風一吹把燈籠給點著了,我迷迷糊糊的,燈籠就在邊上燒著了裙子也沒察覺。對了……那個救我的人是誰?是他說我玩火的?”
悠兒道:“那是在宮裡迷路的嘉蘭國世子,今日已出宮住到驛館裡去了。他說是看到你燒著了自己,所以過來救你的。”
真意一臉雲翳,無奈道:“他可真能編故事。”忽然又記起了什麼,膩在悠兒身上神秘而低聲道:“皇嫂,我有件事要同你講呢!”說著伸出左手給悠兒看,“您認得這串琥珀麼?”可才發現手上空空如也,不免怔住了。
悠兒怕孩子心裡不自在,笑著敷衍道:“怕你硌著手,所以先收起來了。那串琥珀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婦人給你的是不是?皇嫂認得。”
真意信了,又樂道:“那您知道她是誰嗎?她說是父皇的一位妃子,那是哪一個?她生得可真美,我一直以為皇嫂您才是最美的。”
悠兒心中微痛,臉上卻笑著問:“意兒僅僅覺得她很美而已?”
真意搖頭道:“不僅美,還安心,叫人好安心好溫暖。”
悠兒捧著真意的面頰,她不知道該說個什麼謊話才好。妃子?她如何去編一個妃子出來?若是拉了別人的名頭,將來萬一讓孩子見到了卻又不是,豈不是再添麻煩?
妃子?您為什麼要對意兒說是父皇的一個妃子呢?
正尷尬時,白芷卻進來道:“主子,奴婢回來了,皇貴妃也帶著韓小姐一起過來了。”
等閒平地起波瀾(二)
悠兒道:“讓皇貴妃帶韓小姐在正殿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轉身對真意道,“你好好歇著,沒我的允許不準再出房門,可記下了?那件事情你先放在心裡不要對旁人講,皇嫂一會兒就回來。”
真意答應,卻問:“皇嫂要見的,是哪個韓小姐?”
“定山公的妹妹韓柔。”悠兒笑道,“你見過了是不是?”
真意一副狡猾的模樣湊過來問:“皇嫂,難道你要把她指給哥哥?”
“就你聰明!”悠兒點了真意的額頭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哥哥若不點頭,皇嫂又能逼他不成?你可不準又嚷嚷出去,昨夜若不多事,也不吃這個苦頭。”
說著便要走,卻見真意抱著被子笑道:“皇嫂,她是個好姑娘。”
悠兒笑而不語,心下暗想若真意喜歡,真要配給昕兒,也多一個勸說的,遂囑咐了幾句便往正殿去。
待見到沈煙與韓柔,兩人正坐著說話,見悠兒進來均起身行禮。悠兒細細看了眼,韓柔今日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