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著問。
“保密?”真意疑惑。
眼處心生淚自橫(二)
女子笑道:“我隨你皇兄的母后一同居住在燕城,太妃太嬪是不能隨意出入燕城別宮的,可是我思念你的父皇,所以偷偷來皇陵祭奠他。一路輕車簡裝並沒什麼阻礙,沒想到遇上了你。我不想驚動皇帝,只想為你的父皇上一炷香,而後靜悄悄地回去。”說著,女子放開真意的手,卻是抬手輕撫在真意細嫩白皙的臉蛋上,“讓我靜悄悄地回去,好麼?不要驚動皇室!”
“思念父皇……因為您很愛他是不是?”真意看著面前的女子,她的手正捧著自己的臉,手心的溫暖彷彿能傳到心裡,這樣的感覺是那麼真實“那……您知道我的母后麼?”語畢,真意已淚眼婆娑。
女子的笑裡帶著心疼,即刻應道:“康賢皇后就是你的母后,我自然知道她,這個世上她比我更愛你的父皇。”
“那麼……母后是因為愛父皇才拋下我和哥哥的,不是因為我才死的對不對?”真意幾乎沒有思量過她說出的話,這句話她從懂事起就藏在心裡,她自責自己的出生剝奪了母親的生命剝奪了哥哥美好的童年,可是她仍舊希望母后是幸福地走的,是帶著對於父皇深深的愛去世的,這樣她的存在才有意義,哥哥童年的傷楚才有價值。
可是這麼多年,她不敢問,她也不奢求誰能給她明確的答案。但是此刻真意卻信任眼前這個女子,這個似乎僅是第一次見的女人。
“因你而死的,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女子哽噎。
真意低頭,淚如斷線珍珠,“難道不是麼?”
淚水輕輕滑過面頰,女子輕聲道:“我可以抱你嗎?”
真意驀然抬頭看著女子,隨即輕然依身,面頰貼上女子胸前的那刻,彷彿一切傷痛都截止了,隱隱作痛的心是如此得安定。
“傻孩子!你的母后豈會因你而死?”女子溫柔地撫著真意的背脊,“她很幸福,她比你父皇任何一個女人都幸福,生下你的哥哥,生下你,爾後與你的父親生死相守,她比我們都幸福。也許唯一叫她遺憾的,就是不能和你們兄妹在一起。”
此刻看不到女子臉上的神情,可是真意很安心,她靜靜地聽女子說著這些也許只是哄人的話,但沒來由的,真意願意相信。
手被輕輕地抬起,一串瑩潤的琥珀石被套在了手腕上,女子輕柔地對自己說:“我驚擾了你的車隊,那麼多人看著其實是瞞不了的。你回去後將這串手鍊拿給你的皇兄皇嫂看,他們自然會有安排。你若不願說,斷不敢有人來問你。好麼?”
琥珀彷彿凝聚了人氣,比起那些無人戴過的首飾更瑩潤飽滿,可見是女子貼身多年之物。奪人所愛,真意本該拒絕。可她沒有,這串琥珀好像如同這個女子一樣,能叫人安心。
將真意從懷裡扶起,女子拿柔軟的絲帕仔細地拭去真意麵上的淚痕,溫和地笑道:“不要為我耽誤了,你不是要去接皇貴太妃麼?那個車伕跑了沒關係,會有人來接我的。”
真意沒有問原因,只道:“這件事也不能告訴端靖母妃是不是?”
女子含笑,“這倒不必,或許……她不會問你的。”
彷彿女子說什麼真意都會相信,沒有再問,可看著女子,忽然抬手也觸控她的臉頰,纖指輕撫為她拭去淚水,“您怎麼也哭了?”說著在臉上洋溢起甜美的笑容,“您回燕城後,我會來看您的。反正我從沒有向聖母皇太后請安過,總是有理由叫皇兄讓我去燕城的。到時候我們又能見面了。您放心,除了皇兄和皇嫂,我誰也不告訴。”
握起真意的手,女子笑問:“也包括你的哥哥?”
真意頓了頓,笑著道:“也許……會告訴哥哥,可能還有傑項,就他們兩個,好嗎?”
女子欣然而笑,被真意的純真逗樂了,“可以,只要你信任的人。”語畢,眼裡的不捨越來越濃,她靜下來看了真意片刻,終道,“公主走吧,讓他們將我的馬車移到路旁邊就好。不用為我擔心的。讓你的鳳輦先走!”
真意沒有糾纏,她覺得聽從女子的安排就足夠了,這短短相見帶來的溫暖和幸福似乎已掃去了她悶了好些年的悲傷,她很滿足。
“我會來看您的,和哥哥一起來看您!”真意欣然笑著擺了擺手,道了聲“再見”便掀開車簾閃了出去。
門簾合上的那一刻,女子有上前的衝動,可是記起真意方才幸福的笑容,她剋制了自己,然眼淚奪眶而出,抬手捂了嘴,女子強忍哭泣。
而後一陣忙碌,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