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習慣之處,一如既往洗漱後用了些點心便離開王府。反是寶清聽緣亦嘀咕了一句,“若沒什麼,我想著就別叫好月那丫頭回府了。”
寶清自然不會多問,可心裡已明白,之前夫人提到皇后要王爺將好月收房之事,是再不可能了。且夫人極有可能為了防止將來再生麻煩惹王妃心裡不愉快,而再不讓好月留在王爺面前。
畢竟夫人向來不喜歡好月活潑好動,她又怎麼會特別派好月去侍奉同樣古靈精怪的公主,做這樣有違原則的事情,難道不蹊蹺麼?
“吃了午飯你去央德公主府看看公主。”緣亦已不動聲色地扶了寶清回房,嘴裡極隨意地說,“我就不過去了,一過去貴太妃和央德皇姑都要陪坐著,反不能和公主說說話。你問問她好不好就是了。”
寶清一一應下,不再提。
今日真意也起得早,昨夜那一絲奇妙的不愉快此刻已淡了許多,因想著趁哥哥上朝自己先去瞧一瞧西郊馬場,故而更多幾分興奮。又念眼下好月心裡的疙瘩,便不想帶著她,於是藉口要去看看外祖母和舅母一大早就辭了母妃、姐姐,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為免長輩懷疑,真意的確先在傅王府落了腳,偏巧今日連外祖父也上朝去了,王府裡就一屋子女人。眾人何其疼她,她只需將韓柔與哥哥的事情一說繼而再撒個嬌,傅王妃便早鬆口派了幾個家僕嬤嬤送外孫女出門。真意的目的自然就達到了。
待天大亮,真意已帶著傅王府的家僕到了西郊馬場,這裡比她想象中來得更大更寬敞,雖然有一處坍塌的馬房還未收拾妥當,可馬場裡裡外外還是極其乾淨整潔,叫人看著就舒服。
韓柔本以為是傅王府來人看馬,待迎出來才發現,一大早就來的竟是臻昕的同胞妹妹,那晚出手幫助自己這個陌生人、善良而伶俐的真意。
“民女參見國堯公主。”以禮相見,韓柔笑含春風。
真意對韓柔的形容並不陌生,只是今日陽光之下眼前的女子被襯得更美,再念她的身世品性,心裡更喜歡。即刻上前將福身的韓柔雙手扶起,笑盈盈道:“別拜我,別叫人知道我是誰,這樣才好說話,我也玩得痛快。難得出宮,我定要玩盡興了才好。”
韓柔見真意與自己如此親厚,心中甚暖,含笑會意道:“民女會安排您的隨侍在一處歇息,今日就讓民女帶您逛一逛馬場。”
真意毫不見外,笑著一把挽起韓柔,“既不拜我,就不需民女民女地自稱。好姐姐,你像哥哥那樣喚我意兒,我也叫你一聲姐姐如何?”
韓柔笑道:“公主說什麼便是了。”
真意也不再糾結稱呼,只回身對跟來的傅王府家僕笑道:“你們找地方歇著喝茶閒話去,我跟著韓小姐不會丟了。”然不待眾人回答,已拉著韓柔往裡去,嘴裡笑著:“姐姐帶我四處看看,才好叫我知道為什麼哥哥傑宸他們都愛你這裡。”
韓柔昨夜得知真意身份,便明白了她緣何會出手相助自己。此刻見真意只管與自己親厚沒有半點生風,更一句不提那晚的不痛快,更感念於真意細膩的心思。他們兄妹的成長雖是眾星捧月,可其中的不易也非常人能夠體會。誰能想名聲在外的刁蠻國堯公主,和臻昕口中那個要他又心疼又頭痛的小妹妹,其實是這樣得善良可愛,讓人由心喜歡。
聽著真意一口一個姐姐那樣喚自己,韓柔十幾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別家女孩子姊妹間所擁有的快樂。
心中喜歡,便更招待得熱情,韓柔帶著真意將馬場上下都逛遍了,告訴她各種馬匹的出處、淵源甚至飼養上的區別,告訴她如何馴服馬兒如何與馬兒培養感情,又告訴她幾位王爺在這裡寄養了哪些馬匹。真意本就更喜歡這上頭的學問,將韓柔這裡聽來得仔仔細細地記在了心裡,只等著回宮後向傑項、元歆他們炫耀。
夢裡花開(三)
且生性怪主意多,真意此刻又有了心思,但見她拉著韓柔低聲嬌笑:“好姐姐,能答應意兒件事情麼?”
“公主只管說,我若能做到一定答應。”韓柔看著真意眸中透出的慧黠,欣然笑道,“我若猜得不錯,公主要說的話一定與王爺有關!”語畢突覺自己有些失態,不禁雙頰微紅。
真意善解人意,不曾點破,只自管自笑道:“就是了,姐姐千萬別告訴他你與我講過這些道理,哪一日我在人前顯擺了出去,叫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樣才好玩呢!只怕傑宸他們幾個大的也不曾知道這些,是不是?”
韓柔會意,稍稍頓了頓,頷首笑道:“姐……姐姐一定不告訴他們。”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