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如今雖居妃位,卻無妃之尊,到底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所有人都正視自己,尊敬自己?想著想著,不免落淚,又感疲憊,便躺下身子,靜靜睡去。
從那日後,連著下了幾日天的大雨,宮裡有規矩,大風大雨的天氣一切請安皆免。於是茜宇只是在宮裡和兩位充容下棋玩笑打發日子。這一日到了中午,天氣放晴,時近六月,天氣開始漸漸炎熱。眾人都換了輕紗薄衣,茜宇體態輕盈,雲紗錦綢落在身上,更是美不勝收。
午膳過後,小筒子從裕乾宮調了過來,忙不迭在正殿裡給茜宇磕頭,茜宇笑說:“免了免了,日後你就同小瑛子一起做本宮這裡的功夫,莫要出去惹禍就好。”
小筒子喜得跟什麼似的,不住地磕頭謝恩:“那日連公公說奴才撞大運了,得了敬妃娘娘的緣了,奴才從未見過敬妃娘娘,實在不知道連公公的意思。後來敬妃娘娘同奴才說明了,奴才才知道這是主子對奴才的恩典。奴才願意給主子做牛做馬,報答主子的恩典。”
“日後你好好地幹活,不要惹事就是對主子的孝順了。“緣亦從外頭進來,養了些日子,身上的傷都好了。
茜宇笑道:“你該多歇些日子。”
緣亦笑道:“不敢歇了,再歇的話,那些丫頭小子們就把頂子掀了。”
眾人聽了都歡笑不已,正大家笑著,卻聽見外頭太監傳報皇帝駕到,不免一怔。於是都整理衣裝迎了出去。
“臣妾參見皇上。“茜宇跪地施禮,卻被赫臻攔住,笑道:“何必多禮。”
皇帝突然來到,茜宇免不了有些緊張,便低低笑著應了。
赫臻在上座坐下,見茜宇穿了淡紫色薄紗、腰間束著金色細綢帶、上頭垂了兩塊和田玉佩,嫩黃色的坎肩飄飄欲仙,嫵媚而不失端莊,心裡不免欣喜。
兩位充容聽說皇帝來了,也連忙過來請安。赫臻驚訝於這個馨祥宮裡竟藏了這樣三個美人兒。兩位充容站在茜宇身後,也是有些羞怯。赫臻見這裡沒有她們坐的地方,便說要去飯廳用些點心,於是三人便一同陪著。
緣亦上了點心,雖然是小廚房做的,但也精緻、清淡些。茜宇三人見皇帝不說話,也不敢擅自說話。片刻後,赫臻開腔道:“你們怎麼不吃。”茜宇不禁“嗤”一聲笑起來,又立刻察覺到自己失態,有些羞澀。
赫臻笑道:“笑什麼?”
茜宇微笑道:“皇上,這會子已經過了飯點,臣妾等自然不餓,又怎會吃呢?”
赫臻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悠然道:“原來這樣!朕方才和眾臣唇槍舌劍,不知不覺就忘了時刻。”
茜宇後悔自己的話,皇帝日理萬機,勤於朝政忘記了吃飯也是常有的。
赫臻看她臉色有異,笑道:“你們在這裡還過得慣嗎?”
錢虢容輕聲道:“謝皇上關心,婉儀娘娘對臣妾情同姐妹,臣妾過得極好。”赫臻笑著點點頭,又看李澤容,一張瓜子臉,濃眉大眼的嬌俏可愛,心下覺得喜歡,便問:“姓什麼?”李澤容不敢抬頭,輕聲道:“回皇上,臣妾家父是山東知府李布林。”
赫臻笑道:“看你個子不高,不像是山東人啊!”
李澤容微笑道:“回皇上,因為臣妾的娘是江南人。”
赫臻笑道:“這樣。”
又看茜宇,見她臉上只是歡喜。便問:“為什麼事情高興?剛才朕也聽到你們在笑,說來朕也聽聽。”
茜宇微笑道:“回皇上,臣妾這裡新來了一個小太監,大家不過說些家常的玩笑話,不入皇上的耳朵。”
赫臻笑道:“你這裡奴才不夠用嗎?”
茜宇道:“回皇上,小筒子是敬妃姐姐賜給臣妾的,姐姐說臣妾平日愛去翰宛亭,又不識水性,身邊要跟個會水性的奴才才是。”
赫臻笑而不語,又喝了兩口茶,道:“恬卿陪朕去翰宛亭坐坐如何?”
茜宇聽了不免怔驚,又想皇上為何不念兩位充容的顏面?豈料赫臻已經起身往外走,自己不敢駁皇帝的面子,便也顧不得兩位充容,自己便跟了出去。緣亦見狀十分歡喜,示意秋心和小筒子跟上,自己留下伺候兩位充容。其實他倆人心底單純,能借著茜宇得見聖顏,已經十分滿意,知道自己的分量,又怎能和茜宇相提並論,有自知之明也不失為在宮內生存的不二法門。
到了福園的小渡口,卻見那新來的太監躺在船裡打盹,滕廣大驚,連忙下去扇了兩個嘴巴把將他打醒,那奴才醒來看見這陣勢嚇的腿軟,滕廣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上,引了皇上登船,又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