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昨日的晚宴沒有到場,今日又是不見安。於是大家便在坤寧宮給皇后請安,皇后經昨日一事春光滿面,心情甚好。眾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將近巳時才遣了大家回去。
出了坤寧宮,薀蘊說宮裡備了精緻的點心,邀了璋瑢、茜宇並其他妃嬪一同前去品嚐。自從侍寢之後,各宮妃嬪也對她熱絡起來,薀蘊性子爽朗,樂得大家熱鬧。瑾貴妃自是瞧不起,推說有事不欲前往,蘭妃亦是如此。皇貴妃、懿貴妃說要回去照顧孩子也都不去,於是其餘人便跟了薀蘊往修緣宮去了。
蘭妃離了眾人,自己便緩緩步行回去,天氣漸漸開始炎熱,走了沒多久蘭妃便覺身體乏累,於是隨便找了個亭子坐下來歇息,一班奴才在一旁伺候。
“嫣梅,叫人回去備了轎子來接本宮,這天不比以前,此刻和早晨又是兩樣的光景。”蘭妃用絲帕扇著風,嘴裡抱怨道。
嫣梅稱是,便找人去安排,卻看見遠處過來一行人,肩輿上坐著的正是瑾貴妃,便連忙回來告訴蘭妃。葉蘭兒聽了心裡不自在,忿忿道:“她也未必打著裡過,何必迎上去,只當沒見著。”嫣梅也不再說什麼。
瑾貴妃老遠便看到亭子裡有人,侍女佩雲說看著像蘭妃,瑾貴妃見她揹著自己,不過來問安,心下惱怒,冷冷道:“既然這樣,我們過去瞧瞧。”於是小太監們便抬著肩輿往亭子那裡移去。待嫣梅聽見動靜轉身來看,瑾貴妃的肩輿已在亭子邊上停了下來。大驚失色,連忙告訴蘭妃,她先是一怔,隨即便起身過來請安。
“怎麼敢有勞蘭妃娘娘。”瑾貴妃冷言道,“本宮這就下來給蘭妃娘娘請安。”說著便欲下轎。
蘭妃臉色煞白,央求道:“臣妾不敢,還請娘娘恕罪。”
瑾貴妃復又坐下,嘴角微揚,冷笑一聲:“蘭妃娘娘好興致啊,這麼大的太陽也出來逛園子,怎麼?在這裡等皇上麼?”
蘭妃聽了心裡慌亂,說道:“臣妾……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哼!”瑾貴妃怒道:“這裡是皇上下朝必經之地,你在這裡坐著,你說是什麼意思?”
蘭妃聽她這麼說,實在尷尬,又不敢分辨,跪在地上,被太陽曬著直覺頭昏腦脹。
瑾貴妃見她這樣,心裡得意,對佩雲道:“本宮沒工夫在這裡曬太陽,回去吧!”於是一群奴才擁了瑾貴妃而去。
嫣梅扶起蘭妃,她氣的臉色扭曲,心下憤恨:“我就不信你能得意一輩子。”只是腳下無力,若不是嫣梅扶著,便要摔了下去。
“主子,奴婢扶了您回亭裡歇息,等轎子來了再回去。”嫣梅擔心蘭妃的身體。
“等什麼轎子?還想讓瑾貴妃尋我麻煩嗎?”蘭妃吃力地喝道。嫣梅不敢再說,又喚了晚秋一同攙扶。
才走了幾步,蘭妃只覺腿下打飄,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覺,一班奴才大驚,紛亂不已。
葉蘭兒妃再醒來時,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寢宮裡,她微微睜開眼睛,依稀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皇上?不錯,這宮裡除了皇帝,還有誰敢坐在妃嬪的睡榻上?
“愛妃!愛妃!”赫臻輕聲喚道。
蘭妃吃力地睜開眼睛,果然是赫臻,心下一熱,柔聲道:“皇上。”
赫臻道:“你醒了。”臉上滿是欣喜。
皇后笑容燦爛地走來拉了蘭妃的手道,“好歹醒了,皇上和我們都著急著呢!”
蘭妃見了更是奇怪,轉眼看去,皇貴妃、懿貴妃、德妃、如妃、敬妃、祥嬪、良嬪等等俱在,心下疑惑,怯怯道:“臣妾賤體,怎敢勞皇上、皇后和各位姐姐?”
皇后笑道:“傻妹妹,哪裡的話。可不該給你道喜麼?”
蘭妃聽了疑惑不已,又瞧了皇帝,只見他滿面紅光,愉悅地看著自己。難道自己……蘭妃不敢再想。
此刻祥嬪、蓉嬪、良嬪三人已上前施禮,口稱“恭喜娘娘喜得龍裔。”蘭妃聽了當即怔住,熱淚盈眶。
“可不許哭的。”皇后疼惜道,“如今有了身孕,要時刻保重,哭壞了身子,是要害了孩子的。”說著用帕子抹了蘭妃的眼角。
蘭妃激動不已,低頭羞怯道:“臣妾謹記。”又抬眼去看赫臻,臉色通紅,煞是嬌美。
皇后笑道:“好了,我們回了吧!讓妹妹好生休息。”懿貴妃等聽了點頭稱是,各自過來恭賀幾句,便都紛紛走了。赫臻與蘭妃寒暄幾句,便也同皇后一同走了。
蘭妃躺在床上,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滿臉的欣喜,時而又流出眼淚。嫣梅倒了熱茶過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