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了。”
蘇紅茶想得入神,一下了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曲湘南一滯,忽然把她的腳往地上一扔,往她身邊一坐,抱胸哼道:“我說今天我連幫你兩次,你欠我的也不知打主意什麼時候開始清還?”
蘇紅茶實在不知道他為了什麼事不悅,反正腿也不麻了,跳下山石,蹲在地上自已拿鞋穿上,“我想我是還不清了。”
曲湘南眉梢一挑,嗤笑不已,“還不清了怎麼著?難道就沒準備還?想賴賬?”
蘇紅茶紅了紅臉,她心裡確實想賴賬,可是精明的曲湘南定會不允,於是正色道:“沒想賴賬,就是在想,乾脆都折成銀子一併還了,其實欠著也著實難受。”
曲湘南臉一冷,“你的命銀子買得回來麼?如果可以買,你出個價,我都買了。”
蘇紅茶噎住,半晌,才怔怔道:“那你說怎麼辦?”
曲湘南低下頭,把臉湊到她面前,齒間輕吐,“一個字,還。”
蘇紅茶往後讓了讓,也被動地看著他,這一刻發現這人長得還不是一般的好看,嘴裡卻在賠笑著說:“太多,時間長了我也記不清,如果折成銀子,數目好記些,等我有錢了再一併還了。”
其實她從來不是一個有恩不還的人,譬如當初對林漠遙,就是因為他一再對她施援手,所以她才嫁給了他,承擔很多不為人知的麻煩,那時候她就在想,因為她欠他,就一定要還個明明白白。
然而眼前這位曲大公子,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呼風喚雨的,日子似乎過得很滋潤,萬事不用愁,一生都不需要旁人幫助一般,但是自經過林漠遙的事後,現在她已經明白,越是看上去過得體面光鮮的人,一旦遇上麻煩,就越是棘手。就算是搭上條老命,也不見得能幫人把麻煩解決得了,所以,她忽然認為做人不能太呆板,為了自己的自由生活,不如就當一次賴皮,能拖就拖,能賴則賴,臉皮厚一點就過去。
曲湘南彷彿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一般,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冊子和一支燒黑了的炭筆,似模似樣的在上面添了起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別擔心記不清,每一筆我都記著。欠銀子的每天都計息,欠人情欠性命的,就還人情還性命,這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不過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也不逼你一時還清,如果一次還不了,就慢慢地還,不管時間有多長,欠我曲湘南的,總要都還個清清白白,別想賴賬,即便躲到陰曹地府,就算轉世投胎了,我都會一一討要的,可記住了?”
蘇紅茶聽得目瞪口呆,這人是個什麼怪物?說他愛財如命,別人欠的人情摺合銀子又不依,偏要欠什麼還什麼。就不怕他一生沒有人要幫的地方別人無法償還?一個吝嗇出了名的人也不怕做了虧本買賣?再說,如果她這世沒機會還或是還不了,難不成他真要帶著賬本追到陰曹地府或者等來世?都沒影的事,說得有板有眼,還真是個絕世無雙的極品男。
恰至這時山路上傳來馬蹄聲,曲湘南立即站起來把手放進嘴裡吹了聲口哨,在一陣馬嘶聲中,他們的兩匹馬總算是上來了落鳳崖。
他也不管蘇紅茶,徑自牽了兩馬朝前走去,過了一會,就聽到他在不遠處叫道:“還愣著幹什麼,不想要汗血寶馬了麼?要不乾脆讓我一個人都領走?”
想起答應溫七的話,蘇紅茶不再耽擱,趕緊朝他發聲的走去。就在幾十步開外,地勢豁然開朗,只見一個掛了藍色旗幟草坪上,站了五六個身穿銀色鎧甲的軍爺,有兩個軍爺手中牽著的,竟是兩匹體形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毫無雜色的棗紅馬。兩馬皮毛四張,野性十足,想來就是傳聞中名氣頗大的汗血寶馬了。
看她過去,曲湘南指著她對那些軍爺道:“看吧,我們人馬俱全,還第一個上來的,總可以領賞了吧?”
一個似是軍長的人恭敬道:“公子說得沒錯,你們人馬俱全,也是第一隊上得落鳳崖,這兩匹汗血寶馬當你們莫屬,請兩位在這上面按了手印,便可以領著下山了。”
有兩個軍爺各自拿了兩張憑證一樣的文書過來,兩人各自按了手印後,兩個軍爺就把馬韁遞到了他們手上。
曲湘南眉開眼笑,把原來兩馬的馬鞍裝在了棗紅寶馬上,就準備翻身上去,未料一個軍爺攔住道:“兩位小心了,這馬初馴,甚烈,下山的路最好是牽著走,不然容易出事故。”
曲湘南擺了擺手,“無妨,我自有法讓它們安生。”
說完,他就似懂馬語一般,又咬著兩馬的耳朵嘰哩咕唧說了一通,刨著前蹄的兩馬頓時安靜下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