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掃過被前來慶賀的文武百官、商賈貴胄們湧得水洩不通的庭院,一身紅袍、體魄欣長偉岸的宮傲寒輕蔑地冷冷一笑………哼,這樣也好,讓他們看到了他已婚的事實,如此一來倒是少了他一堆麻煩省了他不少心。天知道,這些日子他算是受夠了:一個個白痴一樣的貴族千金、富家小姐都很奇怪甚至是莫明其妙地橫空出現在他上朝、出行的途中和出席的宴會上;有的甚至更大膽,竟然與他直接地來那麼個“無意”的親密接觸………“柔柔弱弱”狠狠撞上他一把,然後就千嬌百媚地跌倒在他懷裡。接著就是裝病的裝病,沒病的裝瘋,一個個像八爪魚一樣死命往他懷裡撲。這些無論是裝病的還是裝瘋的千金小姐們撲進他懷裡最後的目的都是一個樣:要麼趁機揩油、搭訕;要麼就是留下了滿是脂粉味的絲絹、手帕、玉佩、香囊什麼的。真是氣得他當場就想一腳把她們踹死了事。
也因如此,本來還不打算成家的他決定儘快找個女人隨便把婚事給辦了了事以除卻這些麻煩。可是,如此匆忙間上哪去找不趨炎附勢、諂媚奉承同時又可以名正言順嫁給他的女子呢?正愁眉之際,兩個月前,一張自稱是南郡柳府他的未婚妻及笄的帖子送到了宰相府。細細一想,倒是讓他想起了十五年前他無意中訂下的一門親事。因此,凡事喜歡速戰速決的他,今日便穿上了這身大紅袍。
婚姻,對他宮傲寒來說只不過是為了傳宗嗣、繼正統。三十多年來,他隻身未娶便是最好的證明。女人,在他的眼中可算是如若草芥可有可無。而如今,身邊這被他十五年前訂下的不知是圓是扁的十五歲小女人也同樣只不過是他傳宗接代的工具。只要她能安分守己,給他生下繼承人,那麼他會永葆她一品宰相的夫人寶座,給她享之不盡的富貴榮華。若是她不小心讓他失望了,那……就算是他的結髮之妻,就算她是富甲一方的南郡首富的掌上明珠,他宮傲寒也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恭喜相爺,賀喜相爺!”
“同喜同喜!宮某謝謝大家的光臨!”
……
遊刃於同僚們的道賀中,宮傲寒暗自思索……
……
一套繁文縟節的拜堂儀式結束了,又經過了九曲十八彎的折騰,柳依月終於被送到了新婚洞房。而在交待了一些禮儀、程式之後,容嬤嬤和小荷也都悄悄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洞房靜靜地,靜靜地,靜得可以聽到一陣又一陣雜亂、急促的心跳聲?
啥米?終於折騰完了?天啊,我真的得這樣糟蹋自己嗎?這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火了?呃?蠟臺紅燭,床榻帳帷,如此曖昧旖旎……這是哪裡?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洞房吧?我……我我我……真的到別人的洞房來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怎麼辦?趁著那啥糟老頭宰相新郎還沒來還是逃吧,沒必要如此犧牲自己的色相。真正的身臨其境,一股空前的恐懼席捲而來,原本信誓旦旦的柳依月開始膽怯地龜縮了決定臨陣脫逃。她一把扯過遮住視線的礙眼蓋頭,雙腳很自以為是地就這麼勇敢地向前一蹭看也沒看地就往下跳………咚!一聲巨響隨後響起。
“哎喲~我的屁股!”眼冒金星,皮開肉綻。像殺豬一般,鳳冠歪到了一邊,柳依月咧著嘴揉著屁股一個勁地叫疼。討厭!沒事把這床做得那麼高幹嘛?這不存心要謀殺嗎?害得姑奶奶的屁屁~哎喲~疼死我了!
揉了半天,疼痛終於減輕了點,柳依月扶著歪歪斜斜地鳳冠站了起來。這一站,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哇!好漂亮的房間哦!柳依月被眼前的所見驚得目瞪口呆:穿廊式鏤空的紫檀木隔斷隔開內室和外廳,內側隔斷上面懸掛著粉紅色的錦幔;內、外室彩屏張護、宮燈懸掛、紅燭焰焰。窗戶、壁帶、懸楣和桌椅、櫃子、雕螭的大床皆是清一色的昂貴、潤澤、冰涼的紫檀木……好一個溫馨、氣派的房子。
太美了!太美了!柳依月呆呆地在原地繞著房間看了一圈又一圈,讚不絕口地興奮這摸摸,那看看。直到脖子累了她才選擇坐回了剛剛害她跌了一跤的大床上,沒辦法誰叫她太喜歡這張雕螭的紫檀木床了。哇~好舒服!看看這摸在手裡冰涼、潤滑的感覺,看看這結實的質地,真不愧是奢侈、稀有的紫檀木啊摸在手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瞧,這才叫生活,這才叫享受!把重重地鳳冠往邊上一扔,柳依月往後一倒,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紫紅色裡子黑色緞面的軟棉錦被上……
咕嚕~咕嚕~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奇怪地聲音讓已改成俯臥姿勢把頭埋進被子裡的柳依月很不情願的爬了起來。她透過內室離床榻不遠處的窗子,看到窗外已是華燈初上,這才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