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無意識的轉動著右手大拇指的扳指,等她醒來,他該如何告訴他蕭景煜離開的訊息。
第二日,夏可樂果然在杜小怪推斷的時間醒了。
房間裡,該來的人都來了,金多多親自將她扶起靠在床頭,再給她遞上一杯水。
夏可樂的目光在房間環視了一眼,低著頭捧著水杯安靜的喝了幾口,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時有丫鬟將粥送了過來,金多多接過,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幾下:“小怪神醫親自給你燉了紅棗枸杞粥,補血養氣的。”
“多多姐,我自己來。”夏可樂將水杯放在床沿,主動拿過金多多手上的白瓷碗,依舊低著頭,靜靜的,一勺一勺吃。
房間裡安靜極了,所有人都想過她醒來後第一個問題,她卻始終沒有問。
拿著勺子的指節越來越白,金多多離她最近,清晰的看見有水跡從她臉上滑過,她一直不說話,眼淚卻越流越快,大滴大滴落進碗裡,很快被她合著粥一起吃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沒有人知道怎麼辦。
忽的,端木康上前一步,一把抓著夏可樂手上的碗:“可樂,別吃了!”
夏可樂死死的把碗拽著,低著頭,眼淚如珠子般往下掉,過了許久,她這才抬起頭,盯著端木康:“你告訴我,景煜,是不是死了……”
她是昏迷了,可她沒有失憶。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昏迷前的那一瞬,景煜被反震出去,稀里嘩啦摧古拉朽,桌子椅子全成碎片,然後再撞到牆上,最後那一聲響,幾近刻骨;
她清楚的記得,出事的前幾日,景煜一日比一日蒼白的臉,一日比一日長的練功時間,他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可樂,我愛你,這輩子下輩子,我都愛你;
她清楚的記得,景煜擁她在懷,他說,只要心臟還在跳動,就一定會保護她和寶寶,如今,她和寶寶沒事,可景煜,不見了……端木康的喉結動了動,卻半天發不出一個字。
“你告訴我,景煜,是不是死了?”眼淚再度氾濫,她依然仰著頭,聲音已沙啞到無以復加,“如果他沒死,他一定會在這裡,他一定會陪著我……”
端木康伸手,抹著她的淚,努力的擠出一抹笑:“不,他只是受了重傷,我們把他送到別的地方療傷去了,他很快會回來。
別的地方療傷……很快回來……
夏可樂忽然笑了一下,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錢鑫,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杜小怪,他最好的兄弟在這裡,當今世上最好的醫生也在這裡,他會到什麼地方去療傷?……
從那日起,夏可樂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只是,她再也沒有笑過,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整個人,彷彿乍然失了精魂,
端木康與白淵每日都去陪著,如今她這個樣子,比當初昏迷時,更讓人擔心。
其他人也每天會去看上一眼,每次出來,也都是搖頭嘆氣。
錢鑫那邊一直沒放棄找人,不光是墨城,散在周邊其他國家的錢家勢力,及江湖關係亦全部動了起來,
錢鑫、錢不予、白淵以及杜小怪一次次分析他可能去的地方,一次次派人出發去找。
墨城依然不斷有焦屍案,亦陸續有找到藍磷之蝶跟蹤過去後被燒傷的,錢不予很快發現,那蝴蝶似乎一直在墨城中心地帶轉悠,換句話說,也就是在錢府周圍轉悠。錢不予火速下令,墨城居民,統統搬到郊外。三日後,案發率果然大大降低。
十日後,白淵忽然收到幽冥宮發來的緊急信函,那位高高在上的沒有面貌的人親自所寫,只有短短一行:“藍磷之蝶出世,速找寄生者,救活,帶回宮中。”
白淵將信函握在手中,雙手一揉,紙張頓成粉末,他淡淡的對送信人說:“回去告訴老夫人,就說我知道了。”
送信人走過,他轉身,將目光投向夏可樂房間的方向,眸中先是晦暗不明,漸至清明。
半個月後,夏可樂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蝴蝶叫藍磷之蝶,是上古秘術中的一種。”端木康答。
“怎麼會在我身上的?”夏可樂再問。
“應該是幽冥宮上一任宮主在你兒時給你種下的,原因不詳。”白淵說,“幽冥宮最早是一個巫女創辦,歷代宮主代代相傳,能練巫術的人卻越來越少,到了上一代,忽然出了個奇才,卻不知道怎麼在你身上種了這麼個東西。”
“那她人呢?”夏可樂抬眸。
“死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