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的望著墨淵,期期艾艾的道:“墨哥哥,你還在怪我麼,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去如廁,否則若惜也不會被人抓走,受了這麼大的屈辱。”
墨淵皺緊了眉,並不言語,抱著我大步走出破爛的乞丐窩,我枕在墨淵肩上,側眸看向南依,只見她嬌柔的臉上急速閃過一抹不甘心及陰毒之色,她伸腳狠狠的踢了一腳倒在一旁的粗壯大漢,“嗤”笑一聲。
她的嘴唇,急速的嚅動了幾下,又狠狠的踢了一腳,才終於回頭來急步追上我們。
墨淵抱著我來到乞丐窩外,外面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他將我輕輕放在馬車裡,滿臉都是心痛與懊悔之色,自責道:“丫頭,都是大哥不好,才讓你受了這天大的委屈……”
南依已經迅速的鑽進馬車裡,見墨淵自責,她連忙揮舞著小手,急得眼淚直掉,道:“不不不,墨哥哥,是我不好,是我貪玩沒及時發現若惜被人劫走,若惜,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好。”
我徑直低垂著頭,並不言語。南依,你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我會被人帶走,明明是你與店小二聯合下的藥,為何又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冷風自車窗上灌了進來,撲打在我臉上身上,我只覺得全身一陣涼過一陣,南依見狀,連忙伸手來替我拉緊玄黑色披風。
我下意識向旁邊挪去,避開她的手,她的手尷尬的僵在空中,怔怔的盯著我,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迅捷的泅進硃紅色地毯裡,綻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若惜,你是在怪我對麼?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別不理我,別討厭我,我以後再也不貪玩了。”南依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般,急速掉落。
我下意識扭過頭去,不願看她這副面孔,只對墨淵道:“大哥,我很累,想睡一下。”
墨淵晶亮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湧起沉痛,他替我拉攏玄黑色披風,然後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裡,澀聲道:“丫頭,你睡吧,有大哥在,大哥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朝他虛弱一笑,緩緩閉上雙眸。身後堅實的懷抱是那麼讓人心安,彷彿有他在,便能替我檔去所有的暴風驟雨。我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心裡渭嘆一聲,來救我的終究不是我所期盼的那個人。
南依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理她,一直小聲吸泣著,似乎極為自責。可是有了先前的教訓,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心無芥蒂的對待她。
從我認識她開始,她在我眼中便一直是個天真活潑、毫無城府的小丫頭,可是經歷了早上的事後,我知道那只是她在眾人面前展現的一面,她陰暗的另一面卻藏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與她無怨無仇,值得她設下如此醜惡的圈套來算計我麼?
呵呵,我怎麼忘了,她愛大哥啊,她愛得那麼深那麼濃那麼執著,可是大哥卻在她面前細心呵護我,她怎麼可能不怨不恨不妒,所以想將我除之而後快。
可是除掉我,她便能得到大哥的心麼?為什麼深陷愛情裡面的人總是如此盲目呢?南依,為了愛,你還能做出多少傷人的事?
馬車平穩的向前駛去,向晚的寒風凌冽的拍打著窗簾,我衣不避體,只靠著披風汲取一絲絲溫暖,墨淵毫不避閒的將我攏進懷裡,他的手用力的護著我,生怕再有個閃失,我便會從他懷裡消失一般。
我並未睜開眼晴,可是我能感覺到身旁傳來一道又妒又恨的視線,南依,她真的變了,變得那麼陌生,那麼可怕。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耳畔傳來喧鬧的人聲。我睜開雙眸,灼眼的光亮自窗格間透了進來,刺得雙目隱隱作疼,我眨了眨雙眸,將眸中迅速湧起的溼潤逼回心底。
墨淵見我睜開眼晴,連忙道:“丫頭,我們到了,我送你回房。”
我點點頭,輕聲道:“大哥,我想沐浴,麻煩你呀咐人備兩桶熱水到房裡,我要將身上的汙穢全部都洗掉。”說話間,一股淚意又湧上眼眶,我澀澀的眨著眼晴,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軟弱。
“墨哥哥,你帶若惜回房,我去呀咐店小二。”南依彷彿終於找到用武之地,欣喜的撩開車簾跳下車去。
看著她的嬌弱的背影消失在醉仙居燈火輝煌的大門前,我嘆了一聲,轉頭看向墨淵,此時才發現他的臉憔悴了很多,雙眸中充滿血絲。
“大哥,南依她……”本想將昏迷前的所見之景向墨淵道來,可是想了想,我又閉了嘴。南依她只是太愛他了,愛一個人沒有錯啊。
“南依怎麼了?”墨淵盯著我,快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