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披風,她已羞得俏臉微紅,跺跺腳向院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暗暗搖搖頭,墜入情網的小女兒就該是她這種憨態吧,踩著白玉階梯,我亦向院外行去,走到一半,我突然發現院中的梅樹全被桃樹所代替,零落的枝丫上發著許多粉嫩的花骨芭兒,有些開得早已經半顯了花形,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覆上一層粉光。
我轉頭望向墨淵,驚訝的問道:“園中的梅樹何時換成了桃樹了?”
這幾日我並沒有再出門,但白日裡也與南依看著畫本兒,倘若院中有動靜,理應知道的,可是完全沒聽到嘈雜聲,這些桃樹彷彿是一夜間就栽成的。
“你不喜歡梅花不是麼?”墨淵顧左右而言他的道。
我滿頭冷汗,只因我不喜歡便將他栽種多年的梅樹移植了,這樣做值得麼?
“可是大哥喜歡啊。”
墨淵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的目光掠過滿院將開未開的桃花,臉上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桃色,“只要是丫頭不喜歡的,便是大哥不喜歡的。”
聞言,我的心一震,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改變,可是細細思索,卻又抓不住到底是什麼,釋然一笑,大哥向來疼惜我,知我素來不喜歡梅花,勞師動眾的移了梅花也沒什麼奇怪的。
“呵呵。”乾笑兩聲,我已聽到南依在院外嬌呼,連忙快步向外走去。
初春的氣候乍暖還寒,清鳳拂過,帶著絲絲沁人的寒意,讓人精神為之一震,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我與南依攜手行走在墨淵的行宮裡,偶爾能遇上幾名著深藍宮裝的宮女。她們向我們行了禮便恭敬地束手立於一側,然而待我們行得遠了,卻能聽見那些宮女花痴般的議論聲。
南依很是氣憤,恨不得拿面罩將墨淵兜頭兜臉的罩住,省得這些宮女私下覬覦。
我暗自好笑,側眸去看墨淵,他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一身煙青色長袍將他的臉映襯得越發溫潤如玉,一雙星目灼灼如暗夜的寶石,流光溢彩。難怪當日在北齊京都,君珞會打趣他跟女子似的。
行至二重門前,就有一輛藏青色織錦簾子的馬車候在門外,我與南依剛要登上馬車,身後卻傳來一道嬌滴滴宛如黃鶯出谷般美妙的女聲。
“淵,你們要出去玩,怎麼不帶上我?”
聽聞這聲音,南依全身已不住的發抖,側目望向她,她一張臉惱得通紅,目露兇光的瞪著車下那名盛妝女子。
我回過頭去,望著車下盈盈站立的銀曦,目光有一瞬間凝滯,讓人驚豔不已。
她著一身柔嫩的淡粉輕絹衣裙翩然而立,衣裙上籠著粉色攢銀絲線繡的重重蓮瓣玉綾罩紗,如煙霧一般。金光爍爍的曳地織飛鳥描花長裙,裙襬綴有無數流光溢彩的細碎晶石,光輝璀璨。
外面罩有一伴輕薄如雲的梨色披風,將她的身姿顯得柔弱纖細。我正驚歎她的穿著,耳邊已響起南依咬牙切齒的聲音。
“當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美麗凍人啊。”
我此時才注意到銀曦雖立持穩妥,可兩瓣灩紅的櫻唇已凍得簌簌發起抖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我不由得心生同情,雖說已是初春,可空氣中半點寒氣也褪去,她若是著這身衣服出去,難保回來不凍得生一場大病,可見人若想美,真是什麼都不顧了。
銀曦一雙靈動含煙的杏目瞪得溜圓,看向南依的目光帶著忿恨,彷彿兩人已結下生死不共戴天的大仇,她抖著聲音,譏諷道:“要你管,你就是想穿也沒得穿,誰不知道你不過是仗著你哥哥是淵行宮裡的太醫,才受淵另眼相看,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出身低微的賤婢。”
銀曦的話一擊擊中南依的要害,南依氣得臉色發紫,身子抖得如鳳中落葉,眼中有淚光不停的閃爍,她呼吸急促,死命的忍住因受辱將要滑落的淚珠。
見她如此倔強的樣子,我突然憶起曾經的自已,縱使是顧家七小姐,在顧府中也受盡人們的奚落。
此時見南依拼命忍著淚,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憐惜之情,轉眸凌厲的瞪著銀曦,怒聲道:“瞧你也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家小姐,何必出口傷人 ?'炫書…87book'”
墨淵見我出聲,知道我是因為這一幕而想起曾經不愉快的過去,他溫和的目光驟然變得冷硬,寒聲道:“我不是讓你回陵陽去,怎麼還在這裡,是不是要我讓人綁了你回去你才廿心?”
銀曦被墨淵的話駭住,本來就被凍得發白的麗容更是白得像一張宣紙,她顫著聲音道:“淵,你怎麼幫這兩個賤人